專欄
易芳
塞北初冬的雪 謝有福 /攝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北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龐……”
學生時代,我們經常在語文課文中朗誦到這樣的句子。我想,不是在北方生長的孩子,一定無法真正理解這句話的含意。風如何能像刀子呢?
然而我卻是知道的,並且清楚地記得,數個寒冬中,我坐在父親“二八”自行車的前樑上,帽子與圍巾無論纏得再緊,北風呼嘯時,僅僅露出小部分的臉仍然迎接著無數的“小刀”,生疼的感覺至今難忘。這種天氣,就被漢語精煉地形容為“凜冽”。
奇怪的是我從不討厭冬天。我喜歡北京冬天泛著青色的天空,空氣冰冷而安靜;喜歡河水結成厚厚的冰面,冰車的滑動聲與孩子們的歡笑串在一起;喜歡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看書,聽到外面的北風吹出詭異的“哨聲”;喜歡一覺醒來,拉開窗簾看到滿目潔白,銀裝素裹。我熱愛著凜冽的冬天。
如今的冬天卻再難體會到真正的凜冽。自然環境遭到嚴重破壞,全球氣候變暖,北京接連著一個又一個暖冬。鵝毛大雪很少再來光顧,凜冽的北風也變得羞澀起來,整個冬季,往往就在一種溫吞混沌的氣氛中度過。
在今年某一個又是如此的溫吞冬日裏,我突然意識到,我變得和北京的冬天一樣了。我年少時的個性開始變得沒了形狀,我不再和人爭論,不再打抱不平,不再為了堅持我的意見拍案而起,正如刀樣的北風,消失了。多的卻是如霧霾、沙塵這種近十年才新添的糟糕天氣,無理的焦躁,無端的鬱悶,無法言説的生活狀態。個性如同冬季的凜冽和清澈,在環境的浸蝕下,成為了過往。原來,我不喜歡北京的暖冬,正如同不喜歡自己的混沌。
帶著這樣的鬱悶與年底的幾分忙亂,和十幾年的姐妹們聚會吃飯。幾個人在一張圓桌落座,溫暖、親切、暢所欲言的氣氛從未改變,但話題卻已從風花雪月變成了結婚生子,浪漫的幻想全都化為人生現實。我看著姐妹們,仿佛她們的臉龐還是十幾年前我們初相識的樣子,但不用多久,這張圓桌的周圍,一定會添上幾把兒童專用椅,曾經無比左岸的我們,即將忙於給吵鬧不停的孩子們喂飯擦嘴。
聚會散去,走出門,冰冷的空氣猛然進入鼻腔,呼出白色的呵氣,熟悉的凜冽,我精神一振。姐妹們揮手道別,我突然微笑,四季輪轉中我們的人生行進,凜冽或是溫吞皆是必然,重要的是,隨時全身心地擁抱生活。
郜曉娟
鄭潔回到家鄉四川,在都江堰的錦青苑安置區,為孩子們帶來一場愛心運動會。曉寒/CFP
近日WTA官方網站撰文對2008賽季的女子網壇做了一個全面的回顧,在溫網創造奇跡殺進單打4強的川妹子鄭潔成為了頭條人物, WTA官方這樣評價這個潑辣的川妹子:“溫網上,最大的神奇還是屬於中國姑娘鄭潔。她在第3輪擊敗了世界排名第一的伊萬諾維奇,成為首位擊敗世界第一的中國選手。她最終殺進了4強,創造了中國選手在大滿貫賽的最好成績,而她在賽後將全部獎金捐獻給四川地震災區的做法也感動了很多的球迷。”
鄭潔,一個來自四川的漂亮姑娘,1990年開始練習網球,2001年,憑藉外卡第一次參加WTA級別賽事——WTA上海站資格賽。2004年的法國網球公開賽上,鄭潔一路過關斬將,最終進入了女單第四輪,為中國網球史書寫了最輝煌的一筆,這不僅讓世界知道了鄭潔,更讓大家知道了中國網球的進步。2006年,她的單打排名歷史性闖入前30位(最高27位),還與晏紫獲得了包括澳網和溫網這兩項大滿貫在內的六個冠軍,成為第一對殺入WTA總決賽的中國組合。2007年,鄭潔由於受到踝傷的困擾,在收穫了查爾斯頓和斯特拉斯堡的雙打冠軍後,缺席了包括溫網和美網在內的大半個賽季,世界排名狂跌至163位。2008年,傷癒復出的鄭潔在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中,僅用了72分鐘便直落兩盤完勝賽會頭號種子伊萬諾維奇挺進女單16強,職業生涯首次擊敗世界排名前10位的選手,成為中國女網擊敗在任頭號選手的第一人。
鄭潔歷經坎坷,最終苦盡甘來,創造了中國網球事業的神話。沒有人質疑她成績背後的汗水,略黑的皮膚襯出她的健康活潑和平日訓練的辛苦,網球場上的颯爽註定她是中國網球界的靈魂人物。
在2006年多哈亞運會網球女子單打的決賽中,鄭潔臨危不懼,調整狀態,艱難地奪得了亞洲女網單打的霸主地位。比賽現場大部分是為對手米爾扎助威的印度觀眾,滿眼是印度國旗和為米爾扎搖旗吶喊的瘋狂球迷。在這種狀態下,鄭潔頂住發球的雙誤拿下了首盤比賽。第二盤比賽她以1:6負於米爾扎後,聰慧穩健的鄭潔讓按摩師進場,調整心態,為第三盤比賽作好準備。第三盤比賽鄭潔反客為主,越打越出色,甚至最初為米爾扎瘋狂的球迷也開始為她喝彩。這場比賽完全是一場智慧、耐力、心態和毅力的演出,女主角鄭潔向全世界出色地表演了一場精彩的體育競技篇章。
體育的美在於它能塑造健康的體魄,更在於能産生亮麗的體育選手,並用體育文化去感染、激勵所有熱愛生活的人。鄭潔正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猶如彩虹瀰漫著美麗!
辛喬利
何謂橙色準則?這是ING Direct網路銀行自成立以來的企業文化核心,包含著兩個層面的意思,一個是將品牌集合成一種章程,使其成為每個員工的責任和義務;另外一層意思是講品牌的目標同銀行的日常運作緊密集合起來。準則具體來説就是包括:每天都是新開端、公平對待每個員工、不斷學習、不斷改變並適應新形勢、聆聽、創新、簡化流程、對客戶説實話、最大的財富是潛能、不斷探索等。橙色代表著荷蘭,而ING Direct 以橙色貫穿全部的行銷基調中,艷麗的橙色也透露出該行不拘泥傳統的情緒。
ING Direct的母公司是荷蘭國際集團(ING Groep NV),該集團希望向海外擴張,在美國沒有任何業務,但進入美國這樣成熟的市場,買辦公樓或設立網點成本難以想像。當時網際網路正處於火爆時期,因此,荷蘭國際集團突發奇想,決定嘗試一下依靠電話、信件和網路同客戶交流的可行性。最先是在加拿大做測試,看看一家沒有分行、沒有ATM和存摺的銀行能否存活下來。
荷蘭銀行找到了喜歡創新的Kuhlmann ,他也看到了展露頭腳的機會。他一直認為銀行向客戶收取的服務費同所提供的服務根本不成比例,也受到其他一些成功公司的啟示,如西南航空公司登機前不事先安置座位、宜家不負責組裝傢具,為何銀行不能提供簡單、直接的快捷服務呢?
Arkadi Kuhlmann1996年遇到了擁有30多年品牌推廣經驗的Bruce Philp,兩人不謀而合,成立了這家網路銀行。
網路銀行的概念並不新穎,早已被無數家公司嘗試。儘管最初想法是避免租金昂貴的分支機構和同房産相關的成本,但誰料想,自成立以來,加拿大的業務發展非常迅猛,到1999年,已擁有25萬個客戶,賬戶餘額達20億美元。2000年開始進入美國。正是橙色規則指導著管理層多年來作出的重要決策。“我們永不停歇地追問為何這樣做和為何不這樣做的問題”。截至2007年, ING Direct存款餘額為620億美元,客戶增加到700多萬。在沒有一家分支機構的條件下,ING Direct在眾多的競爭者中一躍成為美國按資産排名第28位的銀行。
網路銀行的概念聽起來非常簡單,買幾個伺服器,雇幾個技術專家和幾個懂銀行業務的就可以上手。正是由於門檻低,網際網路泡沫年代,涌現了數不清的網路銀行,但經過數年的大浪淘沙,大部分早已銷聲匿跡、真正存活下來的也是茍延殘喘。而INCDirect不但活了下來,還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客戶忠誠度與日俱增。
記者問CEO是否需要政府的救助,他笑笑説,至少現在不需要。Kuhlmann在管理理念方面獨具風格,他喜歡亂局、在第一線指揮、辦事非常靈活、要求每位員工身上體現出該行品牌形象。
網路銀行依靠的品牌行銷,ING Direct 銀行始終把自己歸到客戶一邊,努力塑造成為傳統銀行的死敵。 Kuhlmann對有疑點的貸款行為不留任何空子,甚至想在信用卡上標上類似香煙包裝上印的警示語言。
在次級貸款最火爆的時期,INC Direct銀行發放的抵押貸款都留在自己賬上,不像其他銀行那樣打包賣掉。憑著這一點,該行成為進入2008年以來,唯一幾家抵押貸款業務增長的銀行。
儘管次貸危機的爆發給眾多美國銀行帶來災難,INCDirect 的客戶卻很少發生被收房的事件。在支付客戶儲蓄存款利息方面,該行業獨樹一幟。其他行的儲蓄賬戶支付0.46%利息,而INGDirect支付4.5%,優勢顯而易見。存款賬戶、支票賬戶都只有之中産品,沒有手續費、最低餘額等等一切約束,網上註冊只需5分鐘搞定。
同其他銀行強調經營模式不同的是, INGDirect強調道德規範。從這種意義上説,橙色行規也可以被視為一整套大的標準和規範。將業務作為事業,品牌當成章程聽起來過於理想化,但ING Direct銀行的成功案例將這樣一個理念付諸實踐。也正是憑藉這樣的態度和精神,ING銀行才得以在白熱化的競爭中脫穎而出,贏得客戶信任。笑到了最後。
面對花旗和匯豐這樣大塊頭的銀行都開始模倣其經營方式,Kuhlmann的回答是歡迎競爭,我們的秘方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客戶付銀行錢到底想要什麼?
橙色行規在沒有幾家銀行能夠倖免的今天,更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INGDirect也由此成為一顆耀眼的新星。令人深思的正是這樣一家傳統銀行的叛逆者,另類,成為退潮時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裸泳的人。
冰藍
要問我最怕的幾件事兒,其中一件一定是送人。我怕極了機場、火車站低低的哭泣聲和那難捨難分的場景,走了、又回頭;每一步都特躊躇。誰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帶走的是離去人的不捨和送別人的擔憂。何必呢?我曾經就下定決心不送人也不讓人送,我知道自己其實沒那麼灑脫。
記得小時候,媽媽出差一關家門,我的眼淚就像自來水開了閘嘩嘩地流,説出來別人都不信,但著實這毛病延續了很多年。
大學畢業之前,和朋友去唱K,幾瓶啤酒之後,一哥們兒深情演繹《朋友別哭》,這不招人嘛,我和姐們兒那離別情愁啊,坐在房間門口的地上手拉著手就那麼又哭又笑,想著4年的生活,一點一滴的都在那一瞬間噌噌地往腦子裏冒,太傷感。這又不是從此不見了,但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想著今天還坐在一塊兒暢想未來,明天就真的各奔了東西,心裏的滋味兒,別提了。
去英國唸書的頭天晚上,“伐門”就自動開啟了,説的話都特有意義似的,真是控制不住,可能也是説者無心我聽者有意吧,人家一句“好好照顧自己”我都覺得心裏揪得慌;平時一點兒感覺沒有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都能讓我哭得快背過氣兒去了。這人怎麼到那時候都那麼脆弱呢?到了真走的那天,堅持不讓老爸送機,在家門口説了句拜拜我轉頭就走,真不敢回頭,對著電梯的門眼睛直勾勾的,一路上咬著牙,還戴了個墨鏡,但是看到老爸發來的資訊,我實在是瀕臨崩潰,哭吧,哆哆嗦嗦地發著短信,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到了機場,幾個要好的同學跑去送我,和他們一一擁抱,我撕了機票的心都有,這是幹嗎呀!終於坐在了侯機廳,終於沒人再認識我了,眼淚就肆無忌憚地掉下來了,我記得我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登的機,太折磨人了。“離別”兩個加起來不到20畫兒的字怎麼做起來那麼難呢。
當我決定畢業後不回北京而到香港工作時,正趕上老爸去英國探親,期間和爸媽的無數次交流讓我仿佛咔嚓一下就長大了,他回國的那天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去機場送人,雖然有老媽陪在身邊,但我還是看著他出了關我就走了,一秒鐘都不願意再停留,但是,也是那一次,我發現分別時除了悲傷,我已經有了對下一次相聚時的描繪和想像。
從英國畢業,到香港工作,不管是休個假還是出個差,每次離開北京我都依舊有那麼點兒小傷感,是和親人的分別也是對這座城市的留戀。但是,當我有一天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再為了離散而難過時,我特驚詫。是我不再脆弱了嗎?不全是。是我明白了離別只是某些場景下的分別,是心中那份一時的割捨。然而,經歷多了,便也發現,原來,分開時是可以微笑的,不是強裝,不是掩飾,真正的灑脫來自於我們説好的——下一次重逢。
蒲公英
12月,在上海瑟瑟的寒風中,我在站臺上等待我國建設的第一條磁懸浮列車,充滿回憶和期待。
仿佛20多年前,我還是個孩子,喜歡看雜誌《小朋友》。有一期介紹磁懸浮列車的卡通漫畫,一隻兔子博士跳上跳下,將磁懸浮“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娓娓道來,至今印在腦海裏。
想不到,兔子博士講的那個科學預想竟然已變成現實。那本兒童刊物的編輯們該擁有怎樣超前的思想,知道一代人有生之年終會感受思想付諸實踐的力量。
時間的節點指向2008,一個處處見證思想、驗證思想的年份。在改革開放30週年之際,我們有幸見證了思想的力量。
上海,我國重要的科技、貿易、金融和資訊中心,更是一個國際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大都市、全球重要的經濟和貿易中心。國際主流媒體更將上海形容為“世界經濟發展最快的典範”。
如果了解30年前的上海,就不得不驚嘆今天的翻天覆地。浦東——因位於黃浦江東岸而得名,20世紀90年代前,大片的農田,一派阡陌縱橫、雞犬相聞的鄉野景象,與浦西形成鮮明對比。上海人“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幢房”的話因此得來。
如今的浦東,有宏偉的機場、四通八達的軌道交通、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現代化的越江隧道、花團錦簇的城市廣場、衣著時尚膚色各異的行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數年前遭人嫌棄的窮鄉僻壤,已成為上海現代化建設的縮影和中國改革開放的象徵。
上海只是改革前沿的一塊陣地。從南至北,自東往西,這場偉大的改革遍地開花。它甚至超越我國歷史上的任何時期上百年甚至幾個朝代的發展,以致經濟學家驚呼對於未來發展的預測都是徒勞的。
細細數來,30年來,每個推動歷史進步的舉措,無不閃耀著思想的光芒。“兩個凡是”的真理標準的大討論、“白貓”“黑貓”姓“社”姓“資”的市場主體爭論、“一國兩制”構想的付諸實踐、“兩岸三通”的曲折談判到正式啟動……社會各個領域的一系列難題從“山重水復”到“柳暗花明”,凝結了諸多思想家的智慧。他們從歷史充滿變數的發展中,尋找必須遵循的規律,從時代充滿挑戰的拷問中,堅定始終不渝的選擇。
當馬克思完成《資本論》主要部分的寫作,走到窗前,打開窗子時,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曾想到,他揭開了人類歷史發展新的一頁。這就是思想的力量,它亙古不變、歷久彌新。雖然無數先哲聖祖的生命早已化作一縷輕煙,而他們的思想卻如星辰般地閃耀在歷史的天空,照耀著我們探索真理的漫漫長路。
有一句話,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過去的30年成功終究成為歷史,但它提供了一個最佳模版,以史為鑒,如果從現在開始出現更多的兔子博士的預想,未來30年我們雖無法預測,但勢必更加令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