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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水馬桶與普世價值
話匣子topic · 于褚
據新近考證,高爾夫球運動其實起源於中國。據説中國古代有 “捶丸”遊戲,有説産生於唐朝的,更有説西元前二三百年就有的,總之是高爾夫球的始祖,比蘇格蘭牧羊人早了八百輩子。
足球自然是國人的發明,一向叫作“蹴鞠”的;國際足聯主席阿維蘭熱1958年來華時曾留下話來,已成鐵案。北宋都城東京汴梁不是有個潑皮叫高俅嗎?高俅不是踢得一腳好足球嗎?高俅憑了這高超的球技,在端王府裏謀到稱心職業,可見足球職業化大約也起源於中國。不過雖然高俅出身潑皮,卻並非足球流氓化的始作俑者。隋唐時將踢球稱作“圓情”, “幾回踢罷嬌無力,雲鬢蓬鬆寶髻偏”,那是帶有“三陪”性質的。所以足球在中國的“流氓化”更是源遠流長。
種種起源的證據所在多有,看你肯不肯琢磨。比如大約兩千二百八十七年前,一位公務員出身的憤青,行吟草澤之餘,也許懷裏揣了五十到一百斤的沙子,以團身前空翻加轉體180度的姿勢,躍入汨羅江,男子跳水運動就此誕生;又過了大約四百二十一年,浙江上虞一位曹姓未成年女性,用了403B的技術動作,一頭扎入舜江,於是女子跳水運動的起源也有了著落。再比如中國古代婦女拋繡球選老公,像那王寶釧綵樓球打薛平貴,或許就是女子籃球運動之濫觴。
只是起源的故事雖多,卻不知生命力如何。四大發明讓我們驕傲了多少輩子,畢竟感覺遙遠了點。而今天我們身邊的一切器物,自來水、電燈、手錶、電話、電視、電腦、汽車,不知哪一樣能牽連出咱們祖宗的功勞。這些可是生活中須臾不可缺少的。就説每天必用的抽水馬桶吧,我想比爾·蓋茨家的抽水馬桶縱然如何豪華,那原理和功能,與我家用的不會有什麼兩樣。儘管對抽水馬桶的智慧財産權屬於印度、中國還是蘇默爾也還有爭論,不過誰都知道具有現代意義的抽水馬桶是英國人發明的。
如今總在談論普世價值,但這普世價值似乎並非就物質層面而言。然而你相信在物質上創造不出普世價值的,能夠在精神和文化上創造出普世價值麼?具有普世價值的物質是什麼?我以為抽水馬桶就是。一百多年前殺進北京的洋鬼子發現,偌大的紫禁城裏不要説抽水馬桶,連廁所也沒有。太后老佛爺對此自然不操心,她有專門用來方便的“官房”,精美而昂貴;這玩藝倘若落到佳士得手中,不免也要當成香餑餑拍上一拍。至於那些太監宮女們,方便問題自行解決,不會有人為他們操這個心的。宮裏如此,遑論民間。所謂道在屎溺,每下愈況,這便可以理解抽水馬桶為何是“普世”的了。
其實中國人的發明能力是舉世公認的。東漢張衡製造漏水轉渾天儀,可以説是機械鐘錶的雛形。北宋時期蘇頌和韓公廉等創制水運儀象臺,運用了擒縱機構,已經體現出現代機械錶的原理。然而現代鐘錶終於沒誕生在中國,卻讓歐洲人獨掠其美。原因何在?因為中國古代的這些科學發明,大抵用來為皇家占星術服務了。人類再偉大的發明,如果只能于庭掖間為少數統治者服務,則決不會具有普世價值;當別人為其賦予了普世價值,縱使你如何證明其淵源有自,源於你祖宗,那發明權還是別人的。
不幸的是,自四大發明以後,中國人的發明──不論是物質層面的還是精神文化層面的──往往落得這種下場。於是有些發明便另辟蹊徑了。《老殘遊記》裏説,中國人發明瞭抽鴉片煙專用的太谷燈和壽州鬥,可惜中國那時沒有專利一説,雖能使器物利用,名滿天下,卻令發明者名聲埋沒。
今天我們發現,衡量發展的標準,GDP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軟實力,或者説是文化。於是我們要重振傳統文化,讓中國文化引領21世紀。這當然很好。只是一節:讓人家去創造物質層面的普世價值,我們坐在屋裏創造精神和文化層面的普世價值,天下有這種分工麼?
阿聯喊累了
體育漫談sport · 海涵
如果你是體育迷,如果你關注NBA,你就一定知道易建聯。當這位飽受國內外媒體關注的中國球員,最近因狀態低迷而被球隊排除在首發陣容後,接受採訪時一句“不行,我累了…”引出了國內媒體不少非議。很多國人説他不夠男人,不夠堅強,不夠成熟。這位曾被國內媒體吹捧的“太空易”到底這麼了?
毋庸置疑,NBA是全球商業運作最成功的籃球賽事,是全球最優秀的籃球運動員集中的戰場。易建聯憑藉在國內聯賽傲人的技術統計,以及清秀的外表,健康的形象,很快成為中國體壇一顆冉冉上升的紅星。07年夏天在拒絕試訓,不參加公開訓練,將首發、出場時間寫入合同後,類似于炒作般地高調“保送”進入NBA。然而,新秀賽季易建聯66場比賽場均25分鐘出場時間8.6分5.2個籃板卻沒有達到人們期待,作為球隊首發大前鋒無論是防守、籃板、攻防兩端也都無法達到教練的要求,時有時無的空位跳投始終考驗著球隊管理層的耐心。於是,一時間,這位曾被媒體捧上體育版頭條的阿聯被戴上了能力被高估、水貨新秀的帽子,更有國外好事媒體送給了易建聯“CHAIRMAN?YI”的外號,意在諷刺球場上的阿聯籃下對抗實力只能打爆一把椅子。高調登場低調收場首個賽季後,最終難逃被球隊當作交易砝碼送走,這無疑是對阿聯能力的一種否定。令人失望的是,更換球隊後的阿聯在球場上並未表現出振作的精神,而更多的是游離在團隊之外,猶豫、不堅決,越打越沒自信——均20分鐘出場時間內僅貢獻5.7分4.4個籃板,如此這般的20分鐘,甚至被國外媒體定位成為了商業推廣贏得來自中國供應商更多贊助合同的例行公事。而持續的低迷狀態也最終把阿聯推向了被球隊邊緣化的行列。曾經媒體眼中的寵兒,如今一次次的現實證明著他無法適應競爭激烈的NBA,茫然無助、輿論壓力使易建聯的心態走向失衡。可見,球員的實力不是靠媒體吹捧或者筆者杜撰就能讓人信服的。
在進入NBA前易建聯曾被稱為有著黃色皮膚的黑人,但現實告訴人們,阿聯身體力量的不足無法在籃下肉搏戰中佔到絲毫優勢,同時,控球低位單打技術的薄弱也妨礙著他的發揮,而阿聯過於內斂的性格,幾乎不與隊友教練溝通更阻礙了他自身的發展。如今坐在板凳上的易建聯有時間冷靜下來重新思考,如何從年齡門、選秀門、泡吧門、女友門、口水門走出,在球場上用實力證明自己?所有偉大的球員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在失敗挫折乃至不幸面前,他們只有選擇堅強面對,通過自己艱苦的努力做到球場上的強者。畢竟易建聯是我國男子籃球不可多得的人才,筆者也不願意看到阿聯如此沉淪下去。
跳舞有時
聊書齋chatting · 猢猻
《聖經》舊約傳道書第3章: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世上萬事萬物皆有其時。
本傑明.巴頓是個怪胎,甫出生的他滿臉皺紋,關節僵硬,衰老得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頭。父親視這個使自己妻子難産致死的怪物為仇敵,將其棄置於一家養老院外。好心的養老院看護奎尼不顧眾人反對,收養了可憐的本傑明。一個特異的生命就這樣落腳在這個見慣生死的養老院。與所有其他生命一步步走向衰老不同,我們的主角本傑明卻“獨自”越變越年輕。坐在輪椅內學習閱讀,拄著拐杖小心翼翼上街,第一次招妓被諷為老爺爺,佝僂著背打掃骯髒的拖船……趔趔趄趄的,本傑明駕駛著自己生命的帆船揚帆起航。
雖然生命的形式如此特異,但本傑明一生的軌跡卻與大多數人相同,他的愛也如大多數人一樣濃烈。七歲時,他見到了那個將與他糾纏一生女人——黛西.福勒。很喜歡小姑娘第一次出鏡的樣子,細軟的紅髮,湛藍的眼睛,一身飄逸的白色短裙搭配貝雷帽和紅格子外套,旋轉著舞步出現在鏡頭之中,那一刻,我也差點愛上了她。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兩個孩子午夜藏在桌佈下交換秘密的欣喜,再見面時,我們的黛西小姑娘已經出落成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少女。那時候的黛西是一個優秀的芭蕾舞者,在屬於自己的舞臺上盡情揮灑,並滿心期望更加輝煌美好的未來。在那樣的月夜,我們的黛西小姑娘穿著一件露背紅長裙,那樣優雅,那樣恣意的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和美麗。本傑明拒絕了月夜下唾手可得的尤物黛西,卻在遺棄了自己的父親去世後,追逐她的腳步找去紐約。本傑明帶著一束鮮花去劇院看黛西的芭蕾舞表演,聚光燈下的黛西明艷不可方物,但少年成功必然帶來的虛榮和浮躁卻將兩人越推越遠,再次痛失父親的本傑明在那一刻也失去了自己的青梅竹馬。
恰如劇中所言,生活不可預測,無數的偶然必然地造就了我們無可改變的命運。躊躇滿志的黛西被一場意外的車禍撞壞了腿,無緣心愛的芭蕾舞臺。遠在千里之外的本傑明聞訊趕到巴黎,自負而自卑的黛西生硬地拒絕了本傑明提供的幫助。然而誰也無法對自己心裏的渴求視而不見,等到康復的黛西終於再次出現在本傑明面前,壓抑在兩人心底數十年的愛戀如火山一樣噴發而出。是的,本傑明由衰老一步步走來,黛西一點點脫去童稚,這兩個朝著不同方向演化的人,卻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刻遇到了自己最渴望遇到的人,他們何其幸運。於是他們傾其所有去滋養這份愛情,這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出航,看太陽落下又升起,這兩個相愛的人終日窩身在床墊子上,“每天絕不在同一時間醒來或者睡去”,這兩個相愛的人孜孜不倦地追問——這一切可以持續到永遠嗎?衰老給黛西帶來的恐懼恰如縮回襁褓之於本傑明,所以當黛西告訴本傑明她懷孕了時,我們的本傑明臉上的表情十足無奈加迷惘。為了自己愛的女人和女兒能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本傑明把所有的積蓄留下後,平靜地離去,浪跡天涯……
養老院內不知名的老太太説,我們註定要失去我們所愛的人,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他們對我們有多重要?我的一個朋友説,還有什麼比生活更值得紀念?上帝説,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本傑明.巴頓奇事》結尾處有一段獨白:有些人就在河邊出生長大,有些人被閃電擊中過,有些人對音樂有非凡的天賦,有些人是藝術家,有些人游泳,有些人懂得紐扣,有些人讀莎士比亞,有些人是母親,而有些人……跳舞。
瞬間moment ·阿拉伯之星
圖片、文字/李忠(華高萊斯)
白色的最高意圖——最美的顏色,在白色裏能找到彩虹所有的顏色。看,月亮也成了點綴。
天使的一支小翅膀。
歸去來兮
城裏城外emotion · 劉慶雲
十余載了。重返這個叫雲鶴的滇西北小城,禁不住要吟哦的是“歸—去—來—兮……”,不自問“田園將蕪胡不歸”,能荷載我感慨的,是侯德建多年以前的心聲:“歸去來兮,青春將蕪,青春將蕪/揮一揮衣袖是多少寒暑/春去了秋來整整三十五”。
雲鶴,並非我的籍貫,卻被我奉為衣胞之地。所謂生於斯,長于斯, 15歲前的我在這裡生活。0到15,人的年輪坐標中極其重要和奇異的區間,它涵蓋了嬰幼年、童年,和少年。我擁護這樣的觀點,一個人一生的稟賦與性格,往大里説,他最隱蔽的世界觀都發軔和形成于這個階段。故此,“童年”才成為個體和藝術追問的永恒風向。
當我告訴他我將奉命暫別市級機關到雲鶴的基層機構學習鍛鍊時,老人連聲説:“好!好!”滿是莫名的激動。
父親的激動其實並不莫名。上世紀50年代,父母二人即雙雙離開鄰縣的老家到這裡工作,直至臨近離休才先後歸梓。小縣小城,平凡事業,而事業是書寫一生記憶的華彩篇章,父母如此,自然希冀我輩亦如此。
歸去又來,橫越了十餘年的時間,延宕了余波難平的近鄉情怯,真正是熟悉的陌生。提及感受,有朋友問:想必滿腹“物是人非”的感慨吧?我答:非也,是“物‘似’人非” ,環境的變化很大,相契之深無疑,卻又依稀,似曾。紅塵阡陌,斗轉星移,只能在經與緯之間找尋小城依然的風骨與脈絡,辨認孩提撒歡的屐痕。
當年的“環城路”還在,但護城河不見了。老城磚砌就,爬滿青藤的糧食局大圍墻也不見了。當時一中田徑場的墻上寫有“環城路2946米”,當年一度流行繞城一圈的晨跑方式,也波及到一部分初中生中,記得一圈下來好像十六七分鐘,在冬天懵懂漆黑的早上,喘著大氣的你,我,他,為這超過學校規定線路的偉大加跑,體會到了年少的成就感。現在慵懶地駕車繞“環城路”的陳轍一圈,還途經施工地段,只5分鐘,但再也沒有了意氣風發的快意。
還有新的環城路嗎?放眼星羅棋佈的各色小區,我註定找不到北。
細數昨日的同窗和友人,鴻鵠遠去有之,相守桑梓怡然自樂的更不在少數,幸而大浪淘沙,老友將蕪未蕪。只不過,當年內向寡言的小女生已成了談鋒甚健的小學校長,當年工於玻璃珠遊戲的壞小子已替大夥兒實現了百萬富翁的理想。如此這般。時光荏苒,大家既未能相忘于江湖,卻已是相聚唏噓復唏噓,一派亦莊亦諧互揭老底戲説別愁的景象。
同樣話説當年,同樣今昔比對,我的心理印痕當然與他人截然不似。由於中間出現了一個經歷和認知的斷層,使得物與人、時和空都籠上了亦幻亦真的元素,既有久遠記憶與部分現實疊合的欣喜,又有似曾相識卻記憶偏差的幻覺,不足與人道明。
就如影視剪接流程中常用的“切入”手法,歸去又來,我遭遇的是突兀和奇絕的拼貼。又若一個沉寂已久的歷史網頁與最近的刷新比對,中間不知有多少細節和漸變。沒有經歷漸變的我,因此氳氤在往事的追尋裏,深埋下對原鄉的呼喊。
歸去來兮,心琴亦未蕪,在每一顆靈魂的深處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原鄉。生命是一篇未完成的文章,每揮就一個章節都是一次心琴的彈撥。我們最終要做的,就是將心琴輕輕地置放在心情認為適宜和親切的地方。那裏,或許就是我們始終要皈依的原鄉。
(建設銀行雲南省大理州分行)
“中國式的資金市場”
天白説story · 俞天白
“中國式的資金市場”,是指新中國成立以來在上海建立的第一個資金拆借市場。
這個市場,是時任工商銀行上海市分行行長毛應梁“搶”到手的。
1986年夏天的一天,他參加市政府召集的一個金融巨頭會議。主持人是時任副市長的黃菊。為讓資金走向市場,會議上討論到了資金市場的建立問題。當時有一家銀行當即提出,由他們銀行來組建,並拿出了擬好的一個方案。毛應梁當仁不讓,當面“攤牌”,説我們也早做了充分思考,也準備好了組建方案,並提出建議:希望誰有條件,誰就先搞,不應該事先定死。他的建議頗有點投入市場上投標竟價的聲勢,文案中所列一共六條,立刻博得了與會者熱烈的反響與肯定,終於被“搶”到了手。他對這份組建權利,充分利用,雷厲風行,很快以24萬元人民幣的重金,租下了南蘇州路195號的四、五兩層樓。僅一個月的籌備,就掛牌營業了。辦公場所沒有銀行那樣的櫃檯與窗口,只有一塊不到10平方米大小的長方形拆借意向牌。在今天看來是非常原始的,牌上的數字,不是液晶顯示的,而是用塑膠製作的單個數字拼湊而成的,以紅、綠兩色區分拆入與拆出的意向、利率。參與的人員不多,都是坐在長方形的桌子旁邊前來融資單位的代表。他們注視這些數字,選擇合適的對象,面對面地商量拆借,然後簽訂融資合同。那都是以萬計算的數額,是一些單位在利用資金週轉中暫時閒置的,調出來融通給急需資金的單位,利息面議,一般期限很短,幾天、十幾天,目的是提高資金使用效率,讓資金恢復資金本來具有的屬性,使信貸資金突破縱向分配、條塊分割的封閉性運轉的老“機器”,走向市場。
它雖然地處偏僻,場地不大,開門營業前也沒有大肆張揚,卻為我國建立資金市場探索邁出了小小一步,成為上海金融界當時的一條轟動新聞。小小一步的作用和意義對於今天相當深遠。
但是,有人懷疑國際上資金市場都是無形的,我們這個市場,不倫不類,“四不像”!毛應梁卻從中聽出道理,他針對“四不像”來了一個“四結合”:有形與無形結合,系統內與系統外結合,本市和外地結合,場內和場外結合,這一來,資金市場就進一步完善了。他把這種方式,戲稱為從中國實際情況出發的“中國式的資金市場”對此,時任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的劉鴻儒,給予熱情的肯定,説,像個市場的樣子了。但貴在堅持。
毛應梁不僅僅“堅持”了,它的出色成果,引起了時任國務委員兼中國人民銀行行長的陳慕華極大興趣,她由市委書記、市委副書記陪同親自到這個市場視察來了,她在洽談買賣的長桌間徐步地走著,看著,不時停下腳步,向正在同業拆借的雙方了解拆借的行情、所需的利息,然後對隨在她身邊介紹的毛應梁,説出這樣幾句畫龍點睛的評價:
——資金除了國界以外,沒有界限。在國內應暢通無阻。資金總是要向效益好、安全的地方流動的。資金加快週轉,就能用較少的錢辦較多的事……
毛應梁深知陳慕華副總理這番議論所蘊含的深刻意義。拆除資金的界隔,放開束縛資金的韁繩,讓它按照自身特有的規律馳騁,正是眼下金融改革的出發點,也是金融挑戰者向他逼到府來的出發點,當然,也是他們工商銀行和其他所有專業銀行的出發點。從此,他在這個“橫”字上大做文章,加快了上海金融改革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