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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在夢幻與現實之間——映畫宮崎駿 (下)

發佈時間:2010-09-29

    縱觀宮崎駿獲得好評的大多數影片,我們不難發現,敘事宏大、表現人類社會生死存亡的主題一直貫穿其中。作為直接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動畫作者,宮崎駿的靈感來源不僅僅局限在過去的故事上,現實中人們經歷的巨大災難始終貫穿著他的作品。最新科技、機器人、武器、以及人性和末日情結的交織可以説是宮崎駿世界的重要主題之一。

    從藝術特點上來説,宮崎駿電影著重于精細寫實的背景設計,流暢優雅的動作線條,以及並不局限於民族特徵的造型。但是這並不足以支撐他日本動畫大師的稱號。宮崎駿在國際化路線上獲得巨大成功,在於他常常借助了東方的神怪故事,卻探討著人類共同面臨的問題,比如經濟、政治和環境。也因此,宮崎駿的電影徹底改變了人們關於動畫電影的種種偏狹的認識,以及以兒童為主要觀眾的固有動畫片定位,他的創作跨越了觀眾層次和年齡的區分,獲得了大眾範圍的認可。宮崎駿電影在充分發揮動畫電影形式的特性、創造出神奇豐富的想像空間的同時,也賦予了極其深沉厚重的思想主題,從而不僅使這些作品獲得了實拍電影無法比擬的觀賞性,也展示了他契合著時代脈搏的、對各種社會現實問題的思考。也因此,宮崎駿和吉卜力工作室已經擁有了任何日本電影公司都難以望其項背的票房號召力,宮崎動畫更成為一個知名的電影品牌。宮崎駿世界的理念也隨之擴散到了世界各地。

《紅豬》

    《紅豬》改編自宮崎駿在一本模型雜誌上連載的漫畫故事。原著漫畫是《宮崎駿雜想筆記》中的一個短篇,叫做《飛艇時代》。電影帶有極強的自傳性質,宮崎駿自喻為劇中的主人公波魯克,將自己的那種處在俗世而身不由己的矛盾構思成一個關於豬的傳奇故事。

    在《紅豬》的宮崎駿世界中,原本在人們心目中懶惰醜陋的豬,卻以酷哥的語調和姿態出現:他被飛行員制服包裹的肥胖身軀分外矯捷地駕駛著飛機;他用一种老兵的手法擦燃火柴點煙,並習慣於一撇嘴,斜斜地吐出煙圈;他用一種成熟男人的聲調説話,如果換成一副冷俊的外表,完全就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英雄。但在宮崎駿的魔幻世界中,這位終極酷哥卻是一頭豬。

    電影的故事發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不久後的義大利。一生摯愛飛行的空軍英雄波魯克決意從人世的庸俗生活中脫身而出,自施魔法變成了一頭豬。他憑藉出色的技術,駕駛著紅色飛機孤身與橫行在亞德里亞海的空中海盜週旋,以賺取賞金逍遙度日。海盜們為了對付波魯克,從美國請來了外援,馬面人卡奇斯。因為飛機出了問題,波魯克被卡奇斯打敗了。在17歲的飛艇設計師菲歐的精心設計下,一架全新高性能的飛機誕生了。

    影片的高潮是波魯克和卡奇斯,也就是豬頭對馬面之間展開的一場驚險而又滑稽的賭博。在這個段落中,宮崎駿再次把飛行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他逼真地描繪出了飛機的各種運動狀態和飛行動作,令人驚嘆地展示了波魯克高超的駕駛技術。畫面細膩流暢,節奏緊湊刺激,比起很多大片中的真實場景也毫不遜色。

    其實波魯克和卡奇斯兩人的爭鬥,不僅僅是為了維護各自的名譽,同時也是對兩位女性的爭奪。這兩個女性分別是17歲的飛艇設計師菲歐,和亞德里亞海飛行員心目中的女神吉娜,她們都是改變主人翁波魯克生活態度的重要角色。影片中含蓄地交代,波魯克曾打算和吉娜結婚,但不久一戰爆發了。吉娜所住的島是奧地利的領土——作為一名軍官,波魯克不能允許自己和敵國人結婚。他在對祖國的忠誠和對吉娜的愛中苦苦掙扎,最終還是選擇了祖國。但當他目睹同僚的犧牲,還有吉娜丈夫的死亡,卻開始反思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這些矛盾盤旋在他的腦海中無法解決,最終,他變成了一頭豬。

    雖然《紅豬》是宮崎駿作品中經常被遺忘的一部,但他卻為此傾注了不少心血——不僅僅是繪畫的心血,更多的是自我剖析的心血。在國家,時代,生活意義這樣嚴肅的命題中,他塑造出一個充滿矛盾的酷豬形象以自喻。既不失卡通文化的精髓,又蘊藏著對於自身和所處時代的深刻洞察力。雖然影片的故事背景設定在經濟衰竭,戰爭一觸即發的20年代末的義大利,但畫面中大量出現的卻是蔚藍的天空,純凈的白雲,碧藍的海面和波魯克酣暢飛翔的紅色飛機,點綴其間的則是純真浪漫的愛情和宮崎駿式的詼諧和幽默。當觀眾置身其間,對主人翁的豬形所産生的彆扭感很自然就會逐漸消失,隨著緊扣心弦的情節身陷其中。這也使得《紅豬》成為了一部上乘的劇場動畫。在當年度《電影旬報》日本最佳影片的專家評選中,《紅豬》名列第4,讀者評選中名列第3,票房收入達到了28億日元,成為當年度最賣座的日本電影。

《幽靈公主》

    儘管由於從最初的五個小時縮減到了兩個小時而顯得有些生硬晦澀,儘管為了商業的目的而加入了過多的感情戲,人物的刻畫反而不及以前的作品,但幽靈公主》卻是宮崎駿和吉卜力的頂峰之作,是宮崎駿對自然和人類關係苦苦思索、不得其解而嘔心瀝血的作品,是自己也沒有答案的宮崎駿,面對著這個時代所能夠唯一看到的希望。

    1997年夏季上映的《幽靈公主》中,宮崎駿將歷史背景設定在日本1416世紀的室町時代。選擇室町時代為背景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為室町時代日本的煉鐵技術開始發達。以制鐵業的發展為契機,人類對自然的掠奪呈幾何倍數的增長。宮崎駿正是要通過再現人類放棄對自然的敬畏,開始向自然大量掠奪生存資源的歷史性時刻,去展開他關於人類與自然共存的命題的思考。

    被人類的火槍打中,因為疼痛而變成邪魔的野豬詛咒了主角阿席達卡,他在追尋解除詛咒之法的宿命旅程中,救了兩個掉到山谷的士兵。感恩的士兵將他帶到了麒麟森林附近的鐵鎮。鐵鎮是個貧窮的地方,這裡的人們在領主幻姬的帶領下,在麒鱗獸的森林裏開採鐵礦,並建立煉鐵廠,他們所製造的武器和火槍成為了鎮子唯一的經濟支柱。

    阿席達卡被鐵鎮人的直率和爽朗吸引,然而森林中的種種生物都視他們為敵人。有著三百歲智慧的白狼神莫娜,和被她養大的人類女孩幽靈公主小桑更是時刻想殺死幻姬,毀滅人類的城市。

    一天夜晚,小桑前來襲擊鐵鎮,陷入了人們的包圍,阿席達卡為了救她,生命危在旦夕。獲救之後的阿席達卡被小桑深深地吸引,他理解幽靈公主保護森林的心情,但同時又想幫助人類脫離貧困的境地。

    由此,阿席達卡變成了另外一位帶有悲劇意味的溝通與調解者,算是沿襲了《風之谷》中娜烏西卡的角色。然而《幽靈公主》中的自然,一改以往宮崎動畫中寬容、溫和的形象,而是以無情的反擊、報復人類的狂暴面目出現,提示出人類文明和自然之間相互排斥、相互殺戮、甚至水火不容的緊張關係。於是,人類與自然開戰了。

    劇本醞釀長達十六年之久的《幽靈公主》在上映後,給很多觀眾帶來了震撼性的衝擊。電影是吉卜力工作室的第十一部影片,其中應用了很多電腦技術,這是對吉卜力的一大挑戰。電影膠片總數多達135000張,可以説是史無前例。CG技術和宮崎駿電影中少有的殘酷血腥鏡頭,雖然帶來一系列視覺上的震撼,但主要的衝擊還是來自精神上的。宮崎駿將自然視為永遠不能相互妥協的兩個極端,認為人必須破壞自然才能得到自身的生存,而在片中,阿席達卡為了協調兩方和平共處,一度在人神之間週旋,最終還是不免悲劇性的結局。不管人與自然相互共存的問題能否得到解決,作為人類,首要的是應該生存下去。影片最後,意識到戰爭遠遠沒有結束的阿席達卡對小桑所説的我們要一齊活下去這句話,也正是全劇的主題。

    然而對宮崎駿而言,説出這句話就是推翻了自己過去一直在宣揚的理想主義。生命雖然高貴,自然雖然不可侵犯,可是在沒有任何支援力量的時候,人們也不知道未來到底會如何。宮崎駿在《幽靈公主》中,把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拋回給了觀眾。活下去這個主題,就成為不停變化、卻貫穿始終的意念,深入了每個人的內心。

《千與千尋》

    《千與千尋》的劇情截取了10歲少女千尋的一個生活片斷。影片一開始,她與父母一起從都市搬家到了鄉下,沒想到在搬家的途中,意外發生了。他們迷失在一個詭異的、充滿神奇生物的世界,在這裡掌管一切的是豪華洗浴中心的老闆——魔女湯婆婆。

    千尋的父母禁不住食物的誘惑,變成了豬,千尋的名字也被湯婆婆偷走,她變成了游離在世界之外,沒有來由的小千。就在小千孤獨絕望、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的時候,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出現了。

    男孩的名字叫小白,他給了小千一種藥,讓小千的身體重新實在起來。小白告訴小千,她必須找份工作,慢慢的想法子再回去,於是,在小白、鍋爐爺爺、以及另一位洗浴小工小玲的幫助下,千尋留在了洗浴中心,從臟活、累活、苦活開始幹起了。

    在這部宮崎駿版的愛麗斯奇遇記裏,現代日本第一次作為宮崎動畫的舞臺出現在觀眾面前。在以往的影片中,宮崎駿的情景大多設置在作者所想像的美麗空間中,畫面上森林佔了很大的比例,色彩上以綠色、藍色為主,分多層次展開,製造了一種視覺效果,從而激起相應的心靈感應。而《千與千尋》則大膽地起用了現代都市背景,同時大部分故事的發生地不再是在森林,而是在一個帶有日本古代風味的澡堂裏。千尋所處的世界是根據江戶東京建築物園而描繪的,宮崎駿曾在那裏留下不少童年的足跡。至於故事中的溫泉大浴場,則是源自宮崎駿童年時的遐想。一方面,電影借此場景表現了日本民族的傳統文化,使得本土觀念更容易回歸;另一方面,千尋在澡堂中的成長與洗練,不僅是對人身體的洗禮,更重要的是對靈魂的洗禮。

    千尋在幻境裏遇見的各類生靈,都是對現代日本的意指——魔女湯婆婆對自己的孩子放縱不加管制,是個失職的母親。她任意揮霍金錢,不尊重他人的存在,性格缺乏理性。性格複雜的少年小白則兼具了聰明和冷酷的雙重人格,但同時他也是在生活中失去自我的受害者。還有千尋,在沒有進入這個世界之前,也不過是個懶惰、愛發牢騷並且性格古怪的普通女生罷了。

    在必須經歷的磨難中,小千學會了忍耐、尊敬、誠實和善待別人,她毫無怨言地做著湯婆婆安排的苦工,幫骯髒的河神洗去身上污垢;她讓無根漂泊的無面人有了一個躲避風雨的所在,幫小白歸還了他從錢婆婆那裏偷來的寶物,並且在幫助小白尋找自己名字的過程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最後,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讓父母重新恢復成人。在這個充滿了東方美德的奇異成長禮之中,除卻千尋的故事之外,宮崎駿還為觀眾延伸出了另外兩個小枝椏。

    其一是無面人的故事。漂泊無依的無面人偶然地走進了洗浴中心,他毫無節制地暴飲暴食,卻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就要在膨脹中走進死亡。好心的小千帶著他逃離了這個充滿慾望的世界。無面人也和小千之間産生了純真的友誼。

    其二是湯婆婆寶寶的故事。如果沒有小千,寶寶將永遠被禁錮在望不到風景的搖籃裏,他已經成年的身體上有一個不可能長大的腦袋。由於一次意外的事件,被魔法加身的寶寶變成了一隻小老鼠,他因而得以跟隨小千做一次短暫的旅行。他終於明白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可怕的病菌。成長需要的是一個廣闊的世界。

    在這樣的情節裏,宮崎駿開始為自己的故事尋找一個合理的結局。在湯婆婆面前,小千面對的難題是在一群一模一樣的豬裏,找到自己的父母。

    就這樣,附在小千身上的咒語自動消失,她從湯婆婆手裏拿回了自己的名字,完成了自己的心路歷程。此時此刻的宮崎駿,早已將無忌的童言昇華成開啟世界之門的箴言。

    走出湯婆婆的家,父母已經忘記了發生的變故,因為他們自身的慾望太多,只有千尋留下了生命中的烙印。在這部電影裏,戰爭被隱喻成心靈的磨難,自然被純真替換,那些遠去了的古建築是宮崎駿的一絲惆悵,因為我們已然無法回歸田園。每一個人都不能避免成長。在人與自然的對決中,疲憊的宮崎駿回到了現實世界,他決定用成長的主題去實現自己對世界的懷疑,因為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是小千,那麼人與自然就純潔的渾然一體了。

《哈爾的移動城堡》

    18歲的少女蘇菲和繼母及兩個妹妹住在一起,每天在父親的帽子商店工作,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有一次,因為迷路,蘇菲被英俊神秘的哈爾營救。但妒嫉的荒野女巫對蘇菲和哈爾關係産生了誤解,就對她下了詛咒,把蘇菲變成了一個90歲的老太太。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蘇菲離家出走了,獨自一人在空曠的大山上逆風而行的她,幫助了一個善良的稻草人,在他的指點下,蘇菲走進了魔法師哈爾的移動城堡。

    這個神奇的城堡有一個轉鈕機關,隨著它的位置改變,城堡會飛行移動,周圍的環境也不斷變換,剛才還是鮮花遍佈的城市生活,瞬間就變成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場。城堡的主人、魔法師哈爾擁有神奇的力量,就象這個國家所有的魔法師一樣,他接受了國王的號召,用自己的魔法幫助國家進行一場戰爭。哈爾常常在黃昏後才精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城堡裏。

    蘇菲隱瞞了真實的自我,以清潔工的身份住下來,並和哈爾的小學徒、以及火魔卡西法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慢慢地,她開始了解哈爾,試圖在幫助他的過程中,也幫助自己從這個尷尬的境地中走出來。不知不覺間,外表上最不相配的兩人墮入了愛河。

    從移動城堡和世界背景設定來看,《哈爾的移動城堡》基本秉承了宮崎駿的一貫風格。移動城堡的設定隱約可看出《天空之城》中拉普達的影子,只不過移動城堡有四條賴以支撐的腿,在地面作蹣跚的移動,除此之外,整個城堡大體上也歸屬於空中樓閣的範疇。回想宮崎駿以前的作品,從來沒有對機械的大型設計,那麼下魚上城的城堡設計和大部分的鋼鐵結構,再加上遍佈的煙囪、滑輪以及輪渡、桅桿式的佈局,絕對是影片中最搶眼的存在。

    《哈爾的移動城堡》原著是英國作家戴安娜·韋恩·瓊斯的同名兒童幻想小説, 由於原著的人物設定,使得宮崎駿在《千與千尋》之後,再次選擇了一個不具有異能的主人公,他絕對忠於自己對少女作為主角的偏好,只不過蘇菲比他所有動畫片中的女孩都偏大一點而已。蘇菲雖然在咒語的作用下,外表衰老成90歲的老人,但她的內心依然保持著少女的天真和樂觀,這種關於年輕和衰老的、表面和深層的對比,還通過住在移動城堡中的小男孩進一步加深。

    原來,哈爾為了得到星之子,放棄了原來屬於自己的人心,這顆屬於哈爾的人心轉由火魔卡西法保管。沒有了心的哈爾像這個國家所有的魔術師那樣,擁有了神奇的魔法,卻失去了人類的善惡。

    貫穿整部影片的是宮崎駿一貫愛用的暗喻:魔術師為了獲得神奇的法力,代價是放棄自己的人心,這就象大多數生活中擁有權力的現實人物一樣,在擁有力量的時候,往往很難再以一顆正常人的心態去做善惡判斷。這就是權力的代價。電影中被哈爾放棄的人心由火魔卡西法保管,只要火焰不熄滅,卡西法就不死,哈爾的心也不會死亡,這個獨具創意的想像給影片帶來了許多精彩的對白和幽默的劇情。

    不過,《哈爾的移動城堡》卻不再有《幽靈公主》、抑或是《千與千尋》中的無奈和對現實的妥協。影片的最後回歸到一種大團圓式的結局上。蘇菲幫助哈爾放棄了星之子,重新從火魔卡西法那裏取回屬於自己的人心。哈爾失去了強大的魔法,但身上的咒語也被解除,稻草人也變成了一個英俊的王子。戰爭停止了。哈爾和同樣被解除魔法的蘇菲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讓我們從《哈爾的移動城堡》回溯至開始,便可以非常客觀地承認,宮崎駿是日本動畫産業的中流砥柱,一個最優秀的折衷主義者。從技巧上來説,他的藝術語言一點也算不上前衛,他一直在別人實驗的基礎上耐心地打磨,然而就是如此,他的技巧反而能讓更多人領略到。或許宮崎駿這麼做的理由在於,他明白如果要世人警醒,那他的語言反而要溫和,因為過分刺耳的吶喊有時會令脆弱的人類掩起耳朵。或許宮崎駿吃了折衷主義的虧——那使他不能成為一個耕耘者,但他更多的佔了折衷主義的便宜——他成了一個收穫者。

    其次,他完美地把握了現實和想像的平衡。他讓人知道想像世界的美好,一切如天花亂墜,看他的作品,就像在人類狹窄的後腦上開了一個廣闊的天窗,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夢想的力量,因為夢想的存在是人類藉以與神比肩的理由。但是他也提醒我們,夢想也許正在現實中發生,生活有那麼多值得我們好好珍惜和品味的瞬間,我們要從容地面對它,讚美生活中的美麗。

    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作品裏,宮崎駿的思想是一以貫之且辨證發展著的,他的世界觀、歷史觀、人生觀和藝術觀有著明晰的脈絡,最終都為建構那個完滿的宮崎駿世界而努力。這個宮崎駿世界也許遠遠不是最好或最真實的,但它卻是目前最成熟和最完整的。(完)

文字來源:中央電視臺科教頻道《第十放映室》節目組

 編輯手記

    宮崎駿的兩期專版之後,今年的光影就要與大家作別了。在今年共7期版面中,有改進、有遺憾、有經典面孔繼續出現,也有新鮮血液注入其中。但是作為編輯,我認為更重要的改變是在這兩期專版中,不在於其內容多炫目、精彩,而是這種形式開拓了光影版的思路,不僅是宮崎駿,還會有對更多影片、導演甚至編劇的系統梳理做成的專版,來對現有的光影專欄版面做更好的補充和拓展。我想作為編輯,這是對今年光影版最好的一個結束,也會是來年更好的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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