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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媽”風波
話匣子topic · 俞可
在經濟上,中國人一咳嗽,美國人就感冒,且日漸成擴大化趨勢。
殲20隱形戰鬥機剛試飛,
其實,測試結果發佈于去年12月7日,美國中學生的“差生”形象已在預料之中。布希政府也因此出臺了“不讓一個孩子掉隊”的教育促進政策,儘管政策實施有失偏頗,儘管美國人相當自信能笑到最後,但是,美國公眾必須為測試失利討個説法,多少挽回些面子。
今年1月,美國企鵝出版社隆重推出耶魯大學法學院華裔教授蔡美兒撰寫的《虎媽戰歌》。
蔡美兒認為,不理會孩子的自尊心,孩子必須孝順父母,孩子因不懂事而需要父母指引。這是中國父母三大“成功法寶”。因而,中國父母的育兒行為往往出乎西方人的想像。尤其是中國母親,視子女天生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斥責甚至威脅便成慣例。
美國公眾釋然了,原來“中國式家庭教育”如此暴虐如此血腥。
書名中的“虎媽”可謂一語雙關,蔡美兒屬虎,又在農曆虎尾出版該書,而其育兒經全然是虎嘯式的。“悍母”在美遂成為“中國媽媽”的代名詞。就在前不久,網路流傳著一幅帖子《美國高中“中國媽媽”為何成了貶義詞?》,直指“中國媽媽”的攀比現象。
這不禁讓人回想起11年前金華高二學生徐力弒母。當然,絕大多數母子母女相安無事和和美美。由中國家庭文化研究會展開的“母子溝通”調查卻顯示,八成母親認為親子溝通較為充分,但總不見效,孩子對自己總是敬而遠之。
敬而遠之?這恰恰是關鍵。
有專家説,這是中國母親的焦慮症以及父性的缺失在作祟。
如果焦慮源自優質教育資源不均,那麼,身在美國的“中國媽媽”為何仍然焦慮;要是在家庭教育問題上父親不在場,那麼,父子父女又何曾不對峙呢?
敬而遠之的禍根就在於學習的功利主義。中國人牢記“學而優則仕”,卻遺失了指向“內聖外王”的成人之學與君子之道。而中國特有的農耕文化又使缺乏必要資本的女性肩負起一個家庭乃至家族的使命:體面地生活並繁衍生息。
難怪憂患的美國人無以理解焦慮的中國母親,蔡美兒只是在一個不恰當的時間被典型化。
讓總結飛!
體育漫談sport · 公孫欠諛
開年,除了澳網之外,就沒有什麼大一點的比賽,亞洲盃算是夠點分量的。高洪波的隊伍也參加了比賽,結果是小組賽後回家。結果是大家都預測得到的,又一支三流的國家足球隊在翻版著歷史,殺人誅心啊!
面對採訪,高洪波三次踏入了一個詞“總結”:等我們總結後再給大家彙報;領導要求我們先總結;對不起!要總結(先)。媒體也似乎不太關注,對待中國足球,他們懂得,同床但不入身!別跟足球攪在一起。他們需要總結,就讓總結飛一會兒,再多飛點時間也不在乎,反正也飛了幾十年了。
三場比賽我都看了,這應該是2002年中國參加世界盃之後我首次看自己的國家打球,當球迷最大要緊的本事是什麼?忍耐!沒有人會給你翻譯翻譯(他媽的)什麼叫驚喜。説實話,比賽還是有些看頭的,至少比我想像的要好些,一勝一平一負,結果還不難看,足協官員也這樣認為。
今天,亞洲盃四強已經決出,除西亞球隊全部出局有些意外,東亞的鬼子和棒子,還有烏茲和澳大,佔據前四強。前兩個一直是羊村外面的灰太狼,後兩個是近些年才來的狼外婆,本來對付前面的就已經夠戧了,現在又跑出來更頭疼的,中國足球自己不硬,就得讓人拿槍指著,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什麼時候才能幫國足把這條腿接上。
快要過年了,球隊已經解散,總結還在飛,説是這只是練兵,等待下一次集結。下一次,或者再下一次,根本就不會有什麼驚喜,總結在還沒有出發前就寫好了,在足協領導的抽屜裏,去打亞洲盃幾乎等於是去買彩票,興許能中500萬,中不了才是正常的。球迷質疑,高洪波是否合適當國家隊主教練,這個問題由我代表謝亞龍回答(因為他現在説話不方便):別為難高洪波了,誰當都一樣,都是一個結果,都是讓人用槍指著,敗給西亞人更好,總比被鬼子強暴,被棒子打死更好。第二個問題,隊伍是不是太年輕,不能當此重任?這個問題由我代表南勇回答(因為他現在説話也沒人聽了):在球場上,有兩種論點都成立,一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二是“薑還是老的辣”,“中國足球”是一道菜名,主料是豬蹄,作料是姜!老的小的都一樣,沒區別。第三個問題,中國足球隊在本屆亞洲盃的表現如何?這個問題暫時由蔡振華回答:我們的前三板還可以,乒乒乓乓還是贏了一場,雖然比賽規則對我們不利,但我們堅持直拍快攻,第二場對手拼我們,我們對西亞弧圈球沒有充分準備,輸了,最後一場打得不錯,克服了前面的毛病,打平了,雖然小組沒出線,但還可以,精神不錯。
去年因參加世界盃受到格外關注的朝鮮隊也在亞洲盃小組賽後打道回府了,他們的一號球星鄭大世説:離世界盃預選賽還有一年,不,不到一年了,要加緊練習了。我的心頭一緊,隔壁鄰居已經聞雞起舞,羊村外面豈不又要再多一條狼?我們的女足就是先輸給朝鮮,後輸給世界的。
我們已經習慣了總結,而沒有總結出結果和方法,沒有通過總結,得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總結不是槍桿子,槍桿子裏面才能出政權!要靠能力和本事,用槍指著別人的腦袋,站著也要把球贏了。光會總結,有個啥用,老子U盤裏的總結都用十幾年了,每年改改日子就交上去,都告訴他們説是我昨晚熬夜寫出來的,沒人敢説不是新鮮的。
告白,無影燈下的手術刀
聊書齋chatting · 易芳
看完一本好書,能夠激動不已難以平靜,套用已經落俗的句式,這就是幸福。
湊佳苗的《告白》就是這樣一本書。
小説由《神職者》這篇短篇小説延伸成為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説。實際上最初成型的只有《神職者》這篇小説,以短篇小説來説,這篇小説從內容到結構都完美無缺,已經是一部獨立成篇的上乘之作。在這部短篇小説獲獎後,作者又接續完成了後面的幾篇也幾乎可以獨立成篇的短篇小説,合而構成了現在的這部長篇小説《告白》。
這本《告白》可以被看成一部短篇小説集,同時它也是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説。每一部短篇,都是這部長篇小説鏈條上完美而獨立的一環。無論從立意、邏輯、結構、內容、人物乃至深度來説,都可以獨立而成絕對的佳品。
小説由被害人的告白和加害人的告白構成。一個悲劇事件,引發出的更多更可怕的悲劇。黑暗背後,隱藏著我們看不見的惡魔。
也許有人會説,悠子老師是第一個惡魔。我並不這樣認為。我們每個人都沒有什麼機會真正站在一個被害者家屬的立場上過,所以説一句“冤怨相報何時了”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而已。假如每個人都能設身處地一回,相信立場便會不同。憎恨當然不曾能換回人命,但是要你放下憎恨,有時可能會比放下自己的性命還難。現在對於心理治療的一種新觀點是:不要説你了解,不要説你明白,不要説你能體會我所體會到的痛,因為你不是我,你就是無法體會。不如直接説,抽根煙吧。
對於殺人兇手是不是該被原諒的這一點,我始終認為,沒有站在被害者一方的人,都沒有權力説出什麼主張。
而後便是更為深刻的主題——少年犯。
對於未成年人犯罪的量刑,在全世界範圍內仍在爭論不休。未成年人犯罪是否就應該從輕量刑或免於刑罰?這是一個在十三歲嫩模已經登上舞臺讓人瞠目的年代裏亟待討論的問題。
在日本剛剛過去的一個案件,16歲的少年無任何動機只單純翻進一家人的房子姦殺女主人掐死11個月的嬰兒塞進箱子裏,罪行殘忍震驚社會。這場官司打了整整八年。對於這種極端惡劣的罪行,到底應不應該對未成人判處死刑?整個社會都打出了問號。在案件漫長的審判過程中,這位少年犯曾經在給朋友的信件中這樣寫道:“我很快就會出去了,請為我準備派對慶祝!”控方律師在最終得以判處死刑的時候這樣説道:“今天判斷死刑,我並不是為了爭取所謂的殺人償命。而是對於相當一部分少年犯來説,自己的生命沒有受到真正的威脅時,他們永遠無法明白生命的珍貴和知道應該尊重生命。今天這樣的結果我並不興奮,我只感到無可奈何的沉重。”
從這個角度上來説,悠子老師的復仇行為算是惡魔嗎?自然,這裡就見仁見智。
她的復仇所引發的連鎖反應當然才是全書的精彩之處。家庭教育的缺失和失敗,社會風氣的扭曲,學校教育制度的長期弊端,家長與孩子之間的溝通失效,盲目的愛和缺失的淡漠,每一個極端相加,讓少年犯們引發的悲劇接連不斷,持續升級。
人有沒有權力對他人實施懲罰和制裁,對此我的確沒有答案。
在壓迫人神經逼人窒息的緊張情節裏,小説的立意深刻到遠遠不止幾個層面。這讓一本打著“推理小説”旗號的小説毫不淺薄,無法讀過就算。
救人的工具同時也可以殺人,所有的殺人兇器同樣可能救人于水火。別去空講一堆大道理,選擇權在每個人的手裏,路也全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負責。
告白這部小説正像是一把無影燈下的手術刀,直指痛處,剝皮見血,帶著殘忍和直接,也許讓你幾乎不忍直視,但同時又不得不被那閃爍的冷峻無情的光芒所吸引。
瞬間 focus ·旅程中的邂逅·姚大哥
2010年8月,同影友一起到到張庫大道采風,途中看到一位殘疾人——姚大哥倆口在打牲口吃的草……通過聊天得知,這位姚大哥已經72歲了,50年前他的左手被被脫粒機奪走,這些年來他一直頑強的面對生活,不向命運低頭,他的頑強與樂觀感動了我們,我和同伴也相助他們一起幹活,將很沉的一袋子野菜放到車上,和捆好草的馬車一起上路了。鏡頭記錄了他們的生活狀態。
12月天漸漸冷了,特別是古道上的人家(算是壩頭),更是冷得厲害。我們又想起了姚大哥,決定去看看他,影友老吳還特意給姚大哥買了一袋米、一袋面,正巧趕上老倆口準備吃水餃,於是俺和老吳同姚大嫂一起包起了餃子……
謝有福/圖文
水晶·玫瑰
城裏城外emotion · 邱戰緋
得閒的時候就在街上轉悠,想買一個水晶花瓶,好在新年來時,插上玫瑰,用純潔和美麗迎接新年。
我喜歡水晶,尤其喜歡紫色的水晶,因為她的晶瑩、她的明澈,美得令人聖潔。我家的梳妝檯上,零星的擺了幾款水晶飾物,有粉的、白的、紫的。每日清晨,我凝神靜望,白色天鵝優雅高貴,紫色蓮花清新溫婉,細膩璀璨,玲瓏剔透的,如水之精英,瑩潔晶光,給我忙碌的生活添了一些沉靜與淡定。
我喜歡玫瑰,尤其喜歡黃色的玫瑰,因為她的柔嫩、她的嬌弱,美得令人心酸。我家的陽臺上,圈繞著種了十來株玫瑰花,有紅的、粉的、黃的。每日早晚,我提水澆花,玫瑰開的碗口般大,嬌艷欲滴,姹紫嫣紅掇在枝頭,娉娉婷婷的,風過香氣襲人,仿佛能解人語,給我平淡的生命添了一些恬淡和婉約。
那日,先生走神,舉手之間,天鵝香消玉殞,脆生生的碎聲,令讓我痛徹心扉。雖然不是施華洛世奇的,卻是母親生前的最愛,結婚時母親親手託付。撒落在地板上的水晶依舊粒粒晶瑩,她如此乾淨又如此透明,只是優雅不再,驕傲不再,令人難以釋懷。夜半醒來,月光如水,滿屋花香,推門出陽臺,只見玫瑰依舊在枝頭上盛開著,顏色卻變得殘白,她如此嬌柔又如此美麗,一時間我愣在那裏。生命是脆弱的,美麗是短暫的,我頓時魄奪神移。
惆悵得不能自拔,將自已反鎖在書房。挨到天明,掀開琴蓋,《葬花吟》在手指間反覆流瀉,悠悠傷感,落落寂寞,我淚如泉涌。水晶的破碎令我無法抑制地想念母親,想起曾經對我一百個不放心,一萬個不放心,卻仍在我未滿而立之年就徹底放了手的母親;想起曾經因為一直生活在母親的呵護下,因為不想做個沒媽的孩子,因為不想母親走得太孤獨,因…,因…,所以,不吃不喝神智恍惚地躺了三天三夜,兒子的哭聲將游離的我拉回了人世間。哦,我不再是受寵女兒,已是母親,是妻子。“淡極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無痕”,得之淡然,失之泰然才顯得生命隨遇而安的美。
心靜了,打開門。兒子乖巧地走進來依偎在我身旁,先生在客廳忙忙碌碌,眼裏充滿著自責。我忽然看到自己的殘忍,當我“懷憂若苦,愁思沸鬱”,聲淚俱下地吟唱著“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時,家人的心情該有多鬱悶呀!
暗下決心,要刪掉多愁善感,微笑面對人生。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不再將心緒沉于自我誇大的悲傷中,讓身邊每個人都感受到你的和悅與溫婉。晶瑩閃爍的水晶碎片點燃了2011年。
(建行江西省上饒分行)
繁華十里南京路,盡在欠身一跪中
説微知著story · 俞天白
説罷中國的鄉村城鎮,説罷西方世界,輪到説説中西交匯的上海了。
説上海,應當從南京路開篇。不是因為南京繁華,也不因為南京路資格最老,而是因為一位新上海人告訴我的一件小事,微妙微肖地勾劃出了上海性格特徵。
這人姓童,東北阜新人,參過軍,曾經在地方政府裏跑過腿,然後辭職下海做保健品生意,好不容易積累了幾十萬元的資金。他聽信了朋友一句話,要做大,就要到上海去。他雄心勃勃地真的來了,兩名朋友以送他的方式,隨他來摸行情。找到賓館,一放下行李,三人直奔中華第一街南京路,撲進了有中華第一商場之稱的上海市第一百貨商店,暈頭暈腦地兜了一圈,走出大門,站在南京路和西藏路交匯的天橋上,舉目展望,只見人流從左右高樓以及各式廣告牌構成的峽谷間滾滾流來,又從胯下流過去,流得他的心虛了。整個花花綠綠的世界,全都流到這條街上來了。吃的用的,都是名牌,要什麼,有什麼,紅眉毛綠眼睛的,每個人的心裏,都像他們這樣懷著某個希望和憧憬,從世界的東西南北,匯聚到這兒來。可是他們之中有幾個能夠站住腳跟,並以這兒為起點,鋪築起一條通向財富之路呢?有幾個?而我,將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送”他來的兩個也有他這種想法,膽恰地問他,我們在東北,搞得好好的,到這兒來白手起家,兩眼一抹黑的,不是太冒險了嗎?……
他不敢貿然否定,只説,看看再説,看看再説!……
他開始看了。東看西看,“看”進了南京東路一家皮鞋店。在這個富貴繁華地,如果站在天橋上看到的是表面景象,那麼這一刻算是登堂入室了。他想,營業員一定矜持得很,架子大得很,未必看得起我這個鄉巴佬。可是,一雙皮鞋還是吸引了他,他趁著營業員不注意的時候,坐下來試穿一下。萬萬想不到,漂亮得像影星般的一位中年女營業員,立刻迎過來了。他想,糟了,她一定要對他盤問一番,不買也得買了。沒想到,她笑盈盈地接過他手裏的皮鞋,説了聲我來,便身子一欠,單膝跪地,用她纖巧的雙手,不顧他幾天沒洗的襪子有多臟有多臭,幫他把皮鞋穿上了腳!他驚呆了。不過,他到底懷著冒險精神來闖蕩的人,索性壯起膽來再試一試,我不買看她怎麼樣,大不了被她罵一頓。
他往腳上橫看豎看,斷然脫下了皮鞋,搖著頭説,穿了不舒服,我不要。
又是一個想不到,這位營業員,收起皮鞋,照樣笑臉送客:不買不要緊的,歡迎再來!
他跑出皮鞋店,仰望高樓夾縫中的藍天:我的天!這不正是我尋找的天地嗎?上海人的文化程度高,素質高,在健康理念上,必然是領先於中國其他地區的,對於預防為先的需求,自然也是相應迫切的。看,剛才這位漂亮的營業員,不就是最能夠與我的商業定位溝通的群體中的一個嗎?優雅、敬業、耐心、平等、善良……如果我也用這種熱忱耐心的服務態度,在這兒創業,不是同樣能夠成功嗎?
他的心,就在和上海碰撞這一瞬間,交給了上海。
他立刻著手辦理與業務有關的事,並且在辦理的過程中繼續觀察與體驗。送他來的兩個,卻勸他不要冒險,趁早回去。經“溝通”無效,給他留下一個“童大膽”的外號走了。
在創業中碰到困難,這位漂亮營業員欠身一跪的情景,立刻在他眼前出現,他克服著一切困難,而且把太太也接來一起奮鬥。只半年,他就掌握了上海市場的特性,開闢了銷售渠道,建立起銷售網路,打開了市場。三年中,他與上海某醫科大學合作,以大蒜作原料,開發了“生物黃金”大蒜精,五年以後,成了新上海人中創業者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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