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榮

在我家衛生間的頂棚上，住著一對麻雀“房客”。屈指算來，我們在此居住已經十一年了，麻雀“房客”陪伴我們也已經度過了同樣長的“黃金歲月”。

我們家居住在一棟多層居民樓的頂層，裝修時由於安裝浴霸通氣管，在衛生間窗戶的上緣，玻璃被切出了一個十釐米左右的圓孔，通氣管由此與室外相通。

剛住進來沒多久，就聽到衛生間窗口有嘰嘰喳喳的叫聲，經常有兩隻麻雀在窗口跳躍。又過了一段時間，發現原來是麻雀通過浴霸的通氣管，已經在衛生間的頂棚上面造了個窩，當時也沒有太在意。但此後由於夜裏麻雀經常在衛生間頂棚上鬧出很大的聲響，使得當時才三歲多的女兒非常害怕，再也不敢一個人獨自去衛生間了，並且由於有麻雀窩的存在，衛生間頂棚經常往下落羽毛和雜草，把衛生間弄得很臟亂，於是我決定將麻雀趕走。

但第二天當我趴在窗口向窩裏看時，發現裏面已經有了四隻剛出殼的麻雀“寶寶”，紅紅的、肉肉的，一根毛都沒有，實在不忍心趕它們走了。於是我和妻子開始做女兒的工作，讓她看飛進飛出的給小麻雀喂食的老麻雀，還讓她看窩裏的小麻雀，給她講麻雀也是生靈，並且麻雀還吃害蟲，也不會傷害人，是人類的朋友。懵懂的女兒經過耳聞目睹和我們的教導，逐漸明白了衛生間頂棚的聲響和動靜是由於麻雀住在這裡造成的，慢慢地也不再害怕了。

再稍後小麻雀們慢慢都長大能飛了，它們經常聚集在衛生間的窗口嘰嘰喳喳飛來飛去，女兒也經常站在衛生間門口看它們的“表演”。並且有一天突然對我説：“爸爸，小麻雀都飛走不回來了。”我這才注意到的確是只剩下兩隻老麻雀了。於是我給她講小麻雀長大了，這裡住不下它們了，它們自己出去找新地方住了。

寒來暑往，一年又一年，麻雀一直在我們家居住和“生兒育女”，我們一家對它們也已經司空見慣了。並且由於雜草堆積，導致浴霸排氣風扇已經不能正常運轉了，但為了不打攪麻雀們的生活，多年來我們就不再使用排氣系統，再也沒有干涉過它們的生活，任憑它們在衛生間頂棚繁衍生息。若以時間和麻雀壽命推算，現在的這對麻雀應該已經不是最早的那一對了，可能是它們的孩子或孫子了，但既然它們已經選擇了在此做窩，那就讓它們繼續做免費“房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