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劉芳/攝
徐忠林/攝
編輯手記
尋味各地美食,我們願意走街串巷,深入市場,但我們常吃的食堂,反而會被忽略。殊不知我們的習以為常可能是他人的垂涎已久,因為習慣所以平凡,但也因為習慣才顯珍貴。所以,從本期開始,連續兩期《味道》版,我們約您食堂見,讓我們一起來品品食堂的美食。
美食何處不相逢
□ 孫林潔/文
如果你問我,行裏食堂什麼美食最得我心,那真的有很多。
是我剛入行時,縣支行決算夜的那碗川湯;是離開家鄉後,市分行一大早保溫桶裏的小米飯;是再次輾轉異鄉,早餐柔韌有嚼勁的油餅;是有幸借調總行三個月時間裏,每一餐之後熨帖的酸奶。
決算夜的川湯,和家裏的別無二致,粉條、白菜、紅白蘿蔔,加上肉丸子,在沸騰的高湯中翻滾。不同的是,我要去食堂幫廚!在銀行上班還要下得廚房?這是十七、八歲就參加工作的我始料未及的,看著新鮮的丸子在碩大的油鍋中成色金黃,想到家裏炸肉丸時,自己總是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抓一把解饞,不由地垂涎欲滴。我和同伴的任務,就是將結在一起的丸子一一分離,確保晚餐時,每一碗中的丸子都獨立自由。
大鍋煮,大碗盛,吃到額頭冒汗,決算開始了,更讓我始料未及的事也一一呈現。這個夜晚是要通宵不眠的;有人是會左右手同時打算盤的;錯一分錢是會讓集體緊張的;新鮮出爐的報表是會讓全體歡呼的。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發現,好文章是會自己從腦海心底往出涌的,那晚,我飽含深情寫下一篇通訊《淩晨兩點》,記錄下那個從不刻意想起,卻永遠讓我難忘的決算之夜。原稿現已遍尋無果,但那種場面帶給我的鼓舞,一直在。
市行早餐的小米飯,是裝在綠色保溫桶裏的,就著馬鈴薯絲,天天吃也不膩。這飯絕對考驗掌勺者的耐心與手藝,火大了容易糊,火小了熬不融,水多了變成小米粥,水少了變成小米燜飯。初學者,總免不了水多了加米,米多了加水,一碗變成一鍋的尷尬。地道的小米飯,須得稀稠適中,軟硬適度,以筷子剛剛挑得起為好。吃時順著散熱快的碗邊一劃就是一口,溫度剛剛好。最妙的是飯熟時,鍋底出現一層鍋皮,不同於鍋巴的脆,鍋皮既軟又韌,品相口感與面皮相近,卻又多一層米香,未親嘗者不能體會。
這樣嚴苛的烹飪標準,沒有一個小時完不了工,特別是大冬天,誰願意早起?行裏食堂吃一份小米飯,就成了許多同事的最佳選擇。説來也怪,年紀越大,就對小米飯越鍾情,瞅瞅保溫桶前排隊的,一溜阿姨、叔叔輩。一位記者朋友,這天突然饞起了小米飯,發來微信讓我鑒別米與水的比例。圖片上,一把卷尺赫然在量碗邊,那份對一碗成功小米飯的渴望溢於言表。也難怪,小米的好,人民作家趙樹理早有詩為證,“穀子好,穀子好,吃得香,費得少,你要能吃一斤面,半斤小米管你飽;愛稀你就熬稀粥,愛幹就把撈飯撈,磨成糊糊攤煎餅,滿身窟窿賽麵包。”如此,怎不讓人愛不釋手?
如果説小米飯的好有詩為證,那山西分行食堂每週一早餐的油餅,則絕對有情加持。油餅不大不小,不軟不硬,厚薄適中,色澤金黃,嚼著柔韌。放眼整個食堂,有一口油餅就一口菜的,有掰成小塊兒用稀粥泡的,而我喜歡卷而食之。最喜早上的切絲類涼菜,馬鈴薯絲、紅蘿蔔絲、白蘿蔔絲、黃瓜絲、西葫蘆絲、榨菜絲,統統在油餅中央就位,去赴一場味蕾的盛會。同事看我吃得專注,目光充滿疑問。我只能説,我這卷的不是涼菜,而是滿滿的鄉愁啊。
家鄉有種小吃,名曰卷薄饃,菜是一樣的絲,饃卻是烙制的薄餅。這個宅家最長的春節,素不喜曬朋友圈的我,放出手藝平平情誼滿滿的自製卷薄饃視頻,還配上煽情的開頭語,“這個春節沒有回家,想念故鄉的風,故鄉的雲,故鄉的味道。”感謝單位食堂,每週有油餅,聊解思鄉情。
説到總行食堂,最讓我幸福感爆棚的,是每餐後的那一小盒酸奶,仿佛在説“我關注你吃得飽,還在意你吃得好。”為追逐那個優秀團隊的腳步,我定下“三個月讀三本書”的小目標。詩書在握,不覺夜涼,掩卷思量,酸奶在旁,那次第,讓人心生歡喜。當圓滿完成工作任務,想起不負信任的征途上,有這份小確幸,更覺時光有暖。
這一路的食堂吃來,如果非要讓我給這些美食排序,我的回答是,排名不分先後,都合我的胃口。就如同前些時候一位年輕的同事問我,“姐,你的哪一段工作歷程最快樂”時,我的回答一樣——都很快樂,因為我都在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現在想來,還要加一句:因為每段工作歷程,都有喜歡的美食作伴,不亦樂乎。
一盅熱湯
□ 吳著銳/文
秋去漸入冬,廣東也增添了幾分涼意。在這樣的日子裏,大概沒有什麼能比一盅熱氣騰騰的靚湯更溫暖人心了吧。
都説廣東的靚湯聞名全國,琳瑯滿目的湯譜唾手可得。在廣東人眼裏,如果一頓飯沒有湯,那這頓飯就是不完整的。這,在單位的食堂也不例外。
靚湯,是單位食堂飯桌上的“當家花旦”,湯裏食材層層疊加,變著花樣凝練成鮮美的湯水,鮮味相互交織,濃厚香醇,是午餐和晚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好喝當然是靚湯的第一要義,溫暖,厚實,不油膩。除此之外,它還兼具養生重任,喝下這盅湯,仿佛就會長出滿滿的力氣。
我們食堂的靚湯,既有樸實無華的家常滾湯,也有沁人心脾的原味燉湯。
常見的海帶絲肉碎湯,是汕頭市分行家常滾湯裏的佼佼者。雖然這類湯只要水沸騰了、食材熟了便能上桌,但食堂絲毫不湊合、不含糊。新鮮美味是滾湯的第一要義,補充營養則是它的第二準則。加入海帶絲、豬肉等易熟食材,在保證味道鮮美的同時,也保證了營養的攝入。切成細絲的海帶,跺成肉糜的豬肉,在飄著蔥花的湯裏,看起來碧綠清澈,聞起來清香撲鼻,喝起來濃郁鮮美,讓人胃口大開。
不同於滾湯的猛火快煮,燉湯是將食材放置於燉盅內,採用隔水加熱的方式。先用大火煮沸,再用文火不停咕嘟地“蒸”出來,有著清雅之氣。
石橄欖燉湯,便是食堂眾多燉湯中的經典。這種常年生長在深山林蔭岩石壁或附生在多年老樹上的草本植物,只需與豬骨一起,燉夠時間,即湯色清亮,油星挨挨擠擠,十分誘人。而此時的豬骨質感也似乎變得微妙,不柴不膩,輕輕一扯,便可快速脫骨,輕易就能嚼碎,唇齒留香。當然,最為神妙的還要屬那口湯,鮮甜之味皆已登峰造極,湯裏簌簌騰起油脂和肉織就的香氣,“嘶啦”地喝上一口,交織重疊的鮮甜直衝鼻息,任由汁水在口中橫衝直撞,溫暖、滿足、不油膩,一口下肚,從頭暖到腳,深入人心。
《有風吹過廚房》裏有這麼一句“沒有哪國人會像中國人那樣熱衷於一碗湯。對於我們,一碗湯意味著滋養、關愛、蘊藉,所以它至少該是熱的,是溫暖身心的。”確實,忙碌工作之餘,飲上這麼一盅熱氣騰騰的靚湯,是與生活最好的“和解”方式。揭開瓦蓋的一瞬間,醇厚的滾湯也好,清潤的燉湯也罷,不僅能慰藉腸胃,更能感知溫暖。煲湯人的心意,早已一點一點融入其中。
孫二娘的鼎鍋
□ 饒雲燕/文
慈利支行的食堂,頭一味是孫二娘的鼎鍋。
孫二娘是九十年代初慈利支行的食堂大師傅,早已退休離行。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支行食堂的大師傅也已換了七、八任。現在行裏知道孫二娘的不多,吃過孫二娘鼎鍋飯的更是沒幾個了。
鼎鍋是以前湘西農村居家必備的傳統炊具,生鐵鑄造,中間鼓起,底部錐形。在那些刻滿歲月痕跡的土磚老宅裏,無一例外還可以在火塘邊看到懸挂在通鉤上的鼎鍋,經年柴火熏烤,外表往往黑乎乎的,可是用它來煮飯燉肉,真的是香味撲鼻,飽含人間煙火,讓人充滿食欲。可是現在生活節奏變快,除了特色民宿,農村裏已沒人用它,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可能見都沒見過它。
當年敢把鼎鍋搬進食堂裏的,也只有孫二娘了。孫二娘姓孫,叫芳慧,本來名字挺好聽的,因為嗓門大、臉堂黑、行事風格麻利,被行裏人叫成了水滸好漢。
冬至的時候,孫二娘會記得給我們煮鼎鍋飯。先把米洗乾淨,待水燒開後,再把淘好的米下到罐中,不潷米湯,一直燜到水幹飯香,適時端下鼎鍋,放在紅泥小火爐上煨著,等員工下班,裏面的飯也已被煨得噴噴香了。行裏的姑娘、小夥兒們往往吃完了飯,還會搶食沉在鍋壁上焦焦黃的鍋巴。孫二娘有時候還會丟幾塊番薯進去,更是格外軟糯香甜,好吃得不行。
每逢端午,為了照顧外地員工,孫二娘會應景給我們包粽子。提前準備好粽葉洗凈,糯米綠豆泡好,用小瓷湯匙舀起糯米綠豆裝入粽葉鬥,再用一根竹筷插緊,順手翻葉蓋緊,然後粽繩上下穿梭,一拉一扯,一個三角形結結實實的粽子就包成了。一片粽葉能擠擠挨挨挂上一二十個小巧玲瓏的粽子。包好的粽子一串串放進鼎鍋,摻入濾好的草灰鹼水,先大火猛燒至沸騰,再慢火熬煮個通霄。到了第二天,粽香從鼎鍋蓋子裏頑強地溢出來,在食堂裏氤氳著,瀰漫開來,沁人心脾,告訴大家獨一無二的鼎鍋粽子出鍋了,端午到了,夏天來了。
孫二娘用鼎鍋做過的美食還有禾渣。土家民謠有這麼幾句“辣椒當鹽,禾渣過年,一條褲子穿它幾十年……”這幾句話誇張地描述了土家人解放前的辛酸生活。其中,“禾渣”是土家人的一道家常菜,如今,土家人早就不用“禾渣過年”了,想吃隨時都可以吃上,只是孫二娘當年的鼎鍋禾渣是再也吃不到了。
孫二娘的禾渣不是菜場小磨推的現成的,是她自己用擂缽擂的。擂缽這個神器估計見過的人也不多,一種陶盆,呈倒置圓臺形,內壁刻有溝紋,作用是在擂的過程中增加摩擦力。先將黃豆洗凈泡好,放入擂缽後倒上適量的水,接著用茶木棒把黃豆在擂缽裏搗成細漿。成漿後一次性加足水放入鼎鍋裏熬煮,快煮沸的時候要在鍋裏攪拌以免溢出。
禾渣煮熟後不蓋鍋蓋,迅速加入油鹽和切碎的南瓜葉、韭菜之類,就做成了乳白色帶綠的禾渣。黃豆富含蛋白質,青菜富含維生素,做出來的禾渣清淡中帶有乳香,色香味皆具,營養豐富。
誰知道一個土土的擂缽,一隻黑黑的鼎鍋,一鍋簡單的禾渣,一碗尋常的米飯,相遇後竟然會發生奇妙的反應。禾渣揮發出的撩人香氣,浸入米飯的每一絲肌理,此刻很難保持理智,只能跟著本能,一碗一碗地扒飯。
一晃小二十年過去了,當年吃過孫二娘鼎鍋飯的同事散落如星,我們的食堂再也看不到黑黑的鼎鍋了。現在,行裏組織退休老員工活動時,偶爾還是能看到孫二娘,嗓門還是大,臉堂還是黑,只是牙掉了、背駝了,沒有了當年的精氣神,只是提起當年的鼎鍋,孫二娘的眼裏還有光。
舌尖的“甜”
□ 姚璐璐/文
兒時的我總是愛吃各種各樣的棒棒糖,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關注牙齒健康的我就很少去接觸糖了,可那種甜甜的感覺早已烙印在我的心中,治愈著我。
湖州地區好甜口,德清支行食堂中的糖醋裏脊,更是成為了我心中的治愈係佳肴。那種甜,是可以甜進心裏的甜。由於工作在一線網點,每天我都緊張忙碌地接待著各種各樣的客戶。作為大堂經理的我,時常會碰到一些情緒不佳的客戶,偶爾也會受些委屈。但職業性讓我一次次平復自己的情緒,以最適宜的微笑面對客戶,用最溫柔的話語安撫客戶。親切地微笑、大方的態度、規範的用語、標準的動作早就成為了我的日常職業習慣。
一次,解決完一起糾紛投訴後,我前往食堂吃飯,原本保持微笑的臉再也擠不出笑容,精疲力盡的我在窗口打飯。食堂鐘阿姨好似看出了的我沮喪情緒,操著德清方言向我説道:“小姚啊,今天有糖醋裏脊,甜甜的,可好吃了,能甜到心裏去,吃了就能變開心呢!”“嗯,好啊,鐘阿姨,給我打一份。”看到鐘阿姨關心的笑容,心情一下好了大半。原來,我們身邊還有很多關心、愛護我們的人,生活總要繼續,甜甜地過更好。
吃著糖醋裏脊,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內心五味雜陳,努力地笑笑,將糖醋裏脊塞滿嘴,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仿佛一下就給自己充滿了“電”,接收到了來自食堂的溫暖與關愛。
之後,只要心情不太好,有些負能量時,我便會去食堂打上滿滿一份糖醋裏脊,甜甜的。在我心中,它不僅僅是一道菜,更是一份關愛,食堂于我,不僅能解決溫飽,更是我情緒的出口,嘴裏的甜沖淡了工作中的苦,食堂的“甜”護著內心的暖。
醬牛肉的魔法
□ 張文童/文
初冬又至,天黑得越來越早。看著街上車水馬龍,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趣事。
那也是一個初冬的傍晚,加完班的我,饑腸轆轆趕回家。此時,爸爸媽媽正在吃飯。看到我回來,爸爸連忙為我準備好碗筷,而媽媽則從冰箱裏拿了一塊醬牛肉出來,側刀厚切幾片,碼在小蝶裏,然後擺到餐桌上。當我迫不及待地將筋頭巴腦般的醬牛肉往嘴裏塞時,突然想到,好像這個醬牛肉總是在我們一家三口都在家的時候才會有。
我把這個發現告訴了爸爸媽媽,他們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真是如此。為什麼醬牛肉只會出現在三個人的餐桌上?難道這道菜有什麼魔法嗎?
這個看似簡單的醬牛肉,其實是我們東營支行食堂做的。食堂大師傅的看家本領就是做熟食。鹵豬蹄、滷雞翅、滷雞爪、香酥鴨、風乾雞、醬牛肉……每天做一種,天天不重樣。尤其是醬牛肉,肉質貨真價實,口感唇齒留香。我也總喜歡打包一份醬牛肉帶回家,和家人一起分享這份簡單的美味。
漸漸地,醬牛肉就成了連接工作和生活的一個紐帶,也成了父母眼中女兒愛吃的食物。而我也想透過美味的醬牛肉,讓他們知道,食堂裏每天都有好吃的飯菜。他們的孩子每天在單位都被好好關愛、用心照顧著。這份醬牛肉裏濃縮著簡簡單單的幸福和不曾言語的親情。一家人團聚在餐桌時,便會心照不宣地將它擺上來。這或許就是醬牛肉的魔法。
後來我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庭,但還是會經常從食堂買一塊醬牛肉回家,讓這個神奇的魔法繼續生根發芽。
食堂酸菜
□ 黃興富/文
酸菜,不論是在菜場或是在餐桌,本應不足為奇,但在開陽支行食堂,卻堪稱一絕。之所以稱之為一絕,除了它“物以稀為貴”,只有在晚上開會或食堂添客時,為解應急之需才能吃到外,還在於它在色、香、味方面與大眾酸菜相比呈現的獨道風味。食堂的酸菜看著清淡,嚼著清脆,嗅著清香。
盛在盤中,乍看其貌不揚,與大眾酸菜大同小異,細瞧卻是晶瑩剔透、青中帶光、白中發亮,給人留下的是“淡粧濃抹總相宜”“玉盤盛來琥珀光”的華貴印象。
放入口中,酸菜口感清脆、脆而不硬、軟硬適度。細心體驗,既有瓜果的脆性,又不乏蔬菜固有的柔性,僅憑它在口中發出的“嘎嘣嘎嘣”的清脆聲響,就足以撩起食友的強烈食欲。
吃在嘴裏,酸汁四溢、清香可口,嗅到的是清醇芬芳,嘗到的是恰到好處的酸味和若隱若現的甜味。就著蔥油炒飯或是雞蛋炒飯吃,堪稱絕佳搭配,小碟酸菜,拌上些許辣椒,就上熱氣騰騰的炒飯,對於饑腸轆轆的人來説,不是山珍海味勝似山珍海味,如果你已魚肉過膩,有緣吃上開陽支行食堂的酸菜,它定會使你沁入心脾、潤入腸胃、胃口大開,飽餐之後,酣暢淋漓。
如果要論它的不足,就是極易誘使意志不堅的節食者放鬆節制,飯量總要較平時多添半勺。
其實,開陽支行食堂的酸菜特色遠非以上所述,我的歸納描述有限,它的特色韻味無限。俗話説眾口難調,但我很以我們食堂的美食為豪,覺得它可調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