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行報客戶版
您所在的位置:首頁 >> 今日建行 >> 建行報客戶版

味道

發佈時間:2021-06-09

 

 

 

酸你沒商量

到滇西南傣鄉、佤鄉做客,你做好飲食準備了嗎?那一個酸,沒跟你商量,伴隨著熱情的招呼已擺在你面前了。酸肉、酸螞蟻火鍋、酸筍、酸蹄脛、酸腌菜……

居住在滇西南的傣族、佤族的飲食結構由其居住的環境決定,因炎熱所致,味喜酸、辣、苦(涼),三者皆可助開胃化食,消暑解毒殺菌。其食物種類極為繁多,除庭園種植和家庭飼養的物産以外,山野河流所産,似乎都可入食。當地人戲言:“凡是綠的都是菜,凡是動的都是肉。”更有一些奇異之物,如螞蟻蛋、蟬蛹、花蜘蛛、青苔等皆為傣族喜愛的食品,使遊客驚異不已。食物的烹制方法主要有烤、蒸、炸、煮、腌、剁、舂。而佐料的配製也極為講究。

傣族每餐都喜喝湯,常見的是“酸筍湯”“幹腌菜湯”。利用酸筍作為配料煮湯是傣族煮類食品中的一大特色,既酸且辣,又不失香甜鮮美。

涼拌類食品是一道開胃的菜肴。蔬菜瓜果類和螞蟻蛋、嫩蟬等昆蟲類,以及生肉、生魚、生血等皆可作為原料,配料則包括了小芫荽、大芫荽、香茅草、蔥、蒜、野姜、野花椒、青辣椒、小米辣、米醋等。獨具特色的涼拌菜有血旺、剁生、生魚片、撒撇等。“撒撇”是取牛的苦膽汁配製,先將牛苦膽整個煮熟,將膽汁倒入剁碎了的牛肝、牛心中,配以各種佐料而食,味苦而涼。西雙版納、德宏、臨滄一帶的傣族喜食此菜,在他們看來,宰牛不吃“撒撇”,牛等於沒殺,這道菜也是當地待客的風味菜。

傣族酸菜可説是一種非常符合現代人健康觀念的料理,尤其是它的烹調方法,幾乎不使用任何的鹽、味精,而且少油。酸菜中添加了大量的野生植物、香茅野菜、青檸檬汁及魚露,含有豐富的維他命C、蛋白質、維生素礦物質,可避免膽固醇過高。經常享用傣族菜不但可以調整體重,對健康也大有益處。

所以,不怕酸你來,保準讓你大飽口服;怕酸你也來,我們為你準備的糯米飯加牛幹吧,又香又糯啊。

□ 張良/文 張良 文林/圖

 

 

 

武漢豆皮香

□ 張銀平/文

武漢,吃貨的天堂,物美價廉的小吃店遍佈街頭巷尾。人們習慣早晨在外就餐,吃早餐在這裡叫過早。過早花樣繁多,據説可以一個月不重樣。黃鶴樓北邊,我家附近的美食一條街,小吃品種繁多,尤以豆皮聞名。食客熙熙攘攘,特別是節假日,遠處聞名而來的青年主力軍的加入,使得店門口經常排出長龍,蔚為壯觀。偶爾路過的人睜大眼,驚嘆疑惑,啊,有那麼好吃嗎?值嗎?

武漢民間特色小吃豆皮,歷史悠久,營養豐富,膾炙人口。漢口老通城三鮮豆皮久負盛名,曾獲中國飲食業的金鼎獎。外地人來武漢旅行,以能吃上一盤老通城豆皮為幸事。

豆皮之所以沒有熱幹面那麼馳名遐邇,沒像熱幹麵店那樣遍地開花,是因為它以前多為逢年過節的佳肴,需要肉、蛋、菇、筍等講究食材,還需要精湛的製作工藝,成本高,價格自然高。在憑票供應的計劃經濟年代,少糧缺油,每人每月半斤肉食、鮮蛋,街頭餐館少見豆皮,能去老通城吃豆皮,就稱為上館子了,多是邀請親朋,改善伙食。現在豆皮檔次能上能下,知名豆皮店、特色酒樓全天有售,作為宴席主食深受歡迎;大街小巷裏豆皮當作快餐簡食,早晨容易買到,一般賣到中午前,雅士俗人共嘗。

正宗三鮮豆皮製作精良。黃豆、脫殼綠豆、大米用水泡透變軟後磨成漿。糯米淘凈,放入甑子上火蒸熟。火候掌控好,飯粒分明,有嚼勁。精選鮮瘦豬肉、鮮筍、鮮香菇切丁,有的還放滷肉丁,用油、醬油等調味品炒燒熟,味道鮮美,作臊子味料備用。大鐵鍋抺點油,蚌殼刮磨好的漿攤成薄如紙的大圓餅。適量雞蛋打散,薄涂餅皮上。不停轉動鐵鍋,受火均勻,待蛋液凝固翻面,皮下淋少許熟油。再將蒸熟的糯米鋪上成方塊狀,壓實撒上臊子味料,將周邊弧形皮疊起包好。接著是我喜歡看的場景,師傅端起大鐵鍋用力掂,鍋裏全翻面,金黃蛋層朝上,用瓷盤豎作刀用,快速將豆皮剁成整齊劃一的方正小塊。鍋邊再淋熟油,小火慢慢燜煎一會兒,揭開鍋蓋,香氣撲鼻,撒上小蔥末,起鍋裝盤。一塊塊方而薄的豆皮,外皮油亮酥脆,內餡鬆軟嫩香,非常誘人。聞鮮香而來的小孩常常看得發呆,久久不願離去。

街頭尋常小吃店的豆皮製作則更接地氣。麵粉調漿攤餅,涂蛋液翻面,鋪上煮熟糯米飯,撒上肥瘦豬肉、豆干、榨菜等,切丁炒熟的臊子味料,或青豆代肉炒的全素味料,用鍋鏟劃分成等份小塊,逐一用鏟翻面。省時省力,製作快捷,獲取食材更方便,價格低,銷量高,店家便多了。人們常在武漢街頭吃的就是這豆皮,醬香厚重,油多味濃,好吃實惠,深受人們歡迎。

名店、酒樓製作豆皮走精品路線,散發貴族氣,花樣翻新,還推出牛肉豆皮、蝦仁豆皮、火腿豆皮、香腸豆皮等口味。同叫豆皮,檔次不同,一盤的價格高出街頭豆皮五六倍。而武漢街頭豆皮定位大眾日常快餐,想匆匆吃到色香俱全、口味地道的豆皮,請往小巷深處走,找幾家小吃店扎堆處,選上點年紀的武漢本地人開的豆皮店,味道一般都好。只有吃過多年豆皮的武漢人,方知豆皮本來的鮮香味,在此基礎上不斷改進提高,才可以滿足挑剔的老街坊們習慣的口味,在長期的競爭中生存下來。

武漢普通百姓家,廚房裏也會做豆皮,有的味道也很不錯,令人羨慕。去年武漢新冠肺炎疫情“封城”時,我在家避疫,閒暇便利用簡單食材,照著視頻製作了豆皮,雖然是第一次做,卻給家人帶來了驚喜。這美食和窗外黃鶴樓的美景一樣,最撫慰人心。

來武漢過早,莫忘品嘗豆皮,吃上一盤豆皮,管飽耐饑,齒頰留香,帶給你一天好心情。

 

 

 

西施豆腐

□ 蔡玉琪/文圖

相傳,美女西施不但有沉魚落雁之貌,更是心靈手巧,燒得一手好菜。由她烹制的一碗豆腐羹,鮮滑爽口,流傳千年至今,名曰西施豆腐。傳説總歸是傳説,真假無從考證,但西施豆腐這道菜肴卻確確實實普及民間,深入人心。出生於西施故鄉的我,這道菜從小吃到大,自然是耳熟能詳。

在諸暨,西施豆腐是當仁不讓的首道名菜,日常婚喪嫁娶、家庭聚餐,這道菜都是不可或缺的。熱氣騰騰的西施豆腐一上桌,大家立馬動手,你一勺,我一勺,毫不謙讓,頃刻間便碗底朝天。西施豆腐之於我們本地人,恰似豬肉燉粉條之於東北人,回鍋肉之於川渝人,其江湖地位之高,無可撼動。

鄉間置辦酒席,上的頭一道菜定是西施豆腐,食客對廚師手藝的第一印象和最終評價,就落在這碗西施豆腐頭上。鄉廚深諳其道,故而對這道菜是格外重視,烹制這一碗,務必全神貫注又小心翼翼。這打頭陣的菜,是一面旗幟,這面旗萬不可倒,一旦倒下,不管之後上來的菜肴如何出彩,也會大打折扣。

相比菜肴的地位和對酒席的意味,西施豆腐的食材與製作過程其實極為簡樸,並無繁雜之處,對廚師既無刀功要求,也無手法講究。常用食材有嫩豆腐、瘦豬肉、冬筍、木耳、香菇、金針菇等,製作步驟是先將食材洗凈切丁,熱鍋加油,將肉、香菇、木耳、冬筍依次爆炒至熟,再加料酒增香,豆腐和金針菇最後進入,翻炒要均勻,力道要適中,以不將豆腐炒碎為原則,然後加入清水(若有高湯更佳)大火燜煮,煮開後加入鹽、醬油、味精、胡椒粉等進行調味,最後用澱粉勾芡,再撒上一層綠悠悠的蔥花,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西施豆腐便算大功告成了。

製作西施豆腐的食材並不限于上述這些,掌勺人常常會因材制宜,可添可換,變通著做。小時候,如果家裏殺雞、殺鴨,母親便會用雞鴨的內臟作為西施豆腐的配料,在雞鴨湯汁的加持下,簡直“鮮掉下巴”。因時令無法獲取的食材也可用其他食材替用,如用茭白替換冬筍,家裏條件好的,往裏面添加些海米,更是一等一的好吃。

鄉間烹制西施豆腐,大多會用上醬油,色澤紅潤,口味略微偏重。如今一些大酒店進行了適度改良,不加醬油,或少量添加點生抽,口味趨於清淡,口感卻更嫩滑,潔白稚嫩,品相更佳。

儘管食材普通,製作似乎也並無難度,但要烹制好一碗眾口滿意的西施豆腐,也非輕易可成。依我多年品嘗的經驗來看,成敗的關鍵在於最後一步的勾芡,要達到“比濃湯要厚,較羹汁要薄”的境界,分寸拿捏,毫釐不可差,非常考驗廚師的功力。

春來秋往,時光匆匆。“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而有西施豆腐這碗人間煙火常為相伴,人生便已值得。

 

 

 

粽香濃濃

□ 吳穎/文 許復瓊/圖

端午節將至,菜場、超市也開始售賣花樣繁多的棕子。

“兒子,想吃什麼粽子?”

“白米粽 ,白米粽蘸糖!”

一句話勾起了我的回憶。小時候,每到端午節前,老奶奶就會包上一大鍋粽子,煮一個晚上。每到這個時候,家裏便瀰漫著一股粽葉的清香,我枕著粽香入睡。早上醒來,飯桌子上擺放著已剝好的粽子,有白米粽、紅豆粽、蜜棗粽。我最愛的就是白米粽,用筷子插上,蘸著白糖,咬一口,粽葉的香、糯米的粘、白糖的甜,別提有多好吃了。二兩重的粽子,我一口氣能吃三個,尤其是放涼後,更是有嚼勁。老奶奶去世後,老媽便承擔了每年端午節包粽子的重任,記憶中她包的粽子是向老奶奶學的,是同樣的味道。兒子也是從小吃外婆自家包的白米粽,這一轉眼,兒子長大成人了。現如今老媽去世有5年了,我吃過各種各樣口味的粽子,山珍海味、肉蛋鹹甜,雖然菜場也有賣白米粽的,但是捏上去軟軟的,一點也不緊實,我便再也沒吃過白米粽,再也找不到記憶中的味道,回想起那些棕葉飄香的日子,內心總是充滿了溫馨和思念。

菜場買來糯米和粽葉,按著記憶中老奶奶的步驟,泡米、開水燙粽葉,剪刀、筷子、捆粽繩,一切準備就緒,開包。兩片粽葉搭一點邊並排放整齊,在水中從頭捋一遍,使之服貼,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兩片粽葉頭,反手一擰,成一個錐形。裝米,用粽葉蓋住錐口,順著形狀將粽葉纏繞,手托底部,成一隻小腳狀,上部留一小口,用筷子使勁將米壓實填滿,再抽一片粽葉從底部托住,向上蓋住小口,按照小腳的外形進行纏繞,用牙咬住捆粽繩的一頭,纏著粽子繫緊。再將外邊粘住的米粒拍乾淨,一個小腳粽就完成了。一開始,手忙腳亂,不是這兒漏米,就是那兒粽葉散開,好不容易包好,成了四不象。記憶中老奶奶和老媽包的粽子大小勻稱,個個小巧玲瓏,有棱有角,像一隻只小腳。包著包著,找著了竅門,一個個小巧的小腳粽在我手中誕生。在童年的記憶裏,因為小腳粽難包,小時候的我不會包,將糯米撒得到處都是,浪費糧食,老奶奶為了哄我玩,教我包四角粽。我邊回憶邊包,完美複製了四角粽。兒子看著好玩,也來包,小腳粽散開了,四角粽包成了三角粽,小小的,美其名曰“一口粽”。兩斤糯米包了整整一個下午,腰酸背疼,真是看人挑擔不吃力,想當年老奶奶和老媽每次包十斤糯米,真是太辛苦了。

將粽子整齊放入高壓鍋,加水沒過粽子,現在有了高壓鍋,不需要煮一個晚上了,40分鐘便煮好了。打開鍋蓋,一股清香瀰漫開,誘人的清香飄滿整個屋子。我迫不及待地剝了一個粽子,蘸上白糖,不怕燙地咬了一小口,就是這個味,就是這個長久保存在記憶中的味道,心中不由地有一種傷感,一腔思念在流動……

 

 

 

姥姥的帶魚

□ 姜玲/文

就著初夏還算涼爽的晚風,正為晚餐發愁的我,忽地就想起從前姥姥燉的帶魚了。

姥姥算不上做飯的好手,作為地道的北方人,對食物的料理仿佛與生俱來地偏粗獷。可就這粗枝大葉的一道燉帶魚,我每每想起,嘴裏都不自覺地開始冒口水。姥姥挑選帶魚,偏愛細癟的。因為肥厚又寬的帶魚,不僅在烹飪過程中不易入味,還極易趕上有類似人類牙齒形狀的大骨粒。所以在我看來,貌不驚人的細癟帶魚才是烹飪的“上品”。

我從未認真觀摩過姥姥做飯的全程,我媽更是逃避做飯的“慣犯”,不知道其他親戚是如何料理帶魚的,但同一款菜,千人千味,姥姥燉帶魚的特有味道,恐怕是真的不復存在了。記憶中的做法大概是將收拾好的帶魚剁成適中的魚段,裹蛋液下油炸至酥香微熟,撈出重新放油,煸炒蔥、姜、花椒之類熗鍋,再次放入炸好的帶魚加入料酒、糖、鹽、醬油、豆瓣及其他……總之,出鍋的時候炸過的蛋液皺巴巴,卻又服帖地扒在魚段上。每一塊魚看上去都仿佛縮小了體積,躺在顏色濃重的深褐色湯汁裏,從外形到色澤都稱不上好看,殊不知,這才是我記憶中帶魚呈最美味的狀態。每時想起,滋味總就在舌尖。濃重的調料掩蓋了魚類特有的腥味,與蛋液融為一體的魚皮到魚肉全都被湯汁浸透,醬油和糖使鹹鮮的味道更豐富,豆瓣特殊的香氣和微苦的口感,使得這魚肉無論吃多少都不覺膩口,微微的醋酸更讓人有開胃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一整盤便以下肚。這時候姥姥總會笑稱我口味隨了我媽,從小嘴不壯又忌大肉,偏偏獨愛吃魚,是個饞貓兒。那時候,如果帶魚有剩下的,下一次再吃時,姥姥會在裏面下一些粉絲、粉條之類,魚湯因為澱粉的加入更濃稠,同時粉絲吸收湯汁,美味無比。這樣的魚湯,我舀上兩勺就能拌一碗白飯香香地吃下肚。

姥姥過世後,我極少夢見她,也很少特意去想她。如果,失去是每個人成長的必修課,也許逃避不失為一種自我保護的好辦法。而僅僅這一道菜,這一小會兒的失神,她的音容笑貌、那些有她陪伴的細碎點滴、那些時間片段裏身處其中的感受,猝不及防地從記憶裏一股腦兒傾瀉而出,讓我終於真真切切、結結實實地思念她。

 

 

 

一方水土養一方面皮

□ 劉鋼/文

晚間閒來無事,飯後送小孩上學之暇,路過一個賣蕭縣面皮的排擋車,正好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帥哥在買面皮。恐怕是閒得慌,我居然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老闆熟練地揭皮、抹醬、卷菜,然後將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類似煎餅果子的成品遞交到小帥哥的手中。

噢,原來這就是蕭縣面皮!多少年來,其實在夜市、小吃排擋、飲食一條街見過了無數次,但是認認真真地去觀察它是如何製作出來的,還真是頭一遭。因為我原來總以為面皮製作方法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可看的。

上學的時候,每逢寒暑假,我都要被父母帶攜著回陜西外婆家。外婆家所在的楊陵鎮的西北植物研究所家屬區門口,就有一個面皮店,我們都叫它老孟面皮。店老闆是一個帶著白帽子、套著白圍裙、長而紅的鷹勾鼻子伴著一副略顯黃漬的板牙、一臉枯芻皮、老農一樣的標準西北老漢。一口陜西腔、嫺熟地抄面皮、拌辣子是他給我最深的印象。我們幾個表兄弟姐妹最開心的事就是聚在他的面皮店,每人來一碗麵皮一碗紅豆大麥粥,吃飽喝足後便開始一天的嬉鬧。

現在,表兄弟姐妹們已天南海北各奔西東,想再一聚也只能是往事如煙,只存念想。但是如果其中哪個再回到楊陵鎮(現在的楊陵鎮已湮沒在楊淩國家級農業示範區的光環下,而西北植物研究所也早併入西北農林科技大學了),必然會到老孟面皮再來上一碗,然後再在家庭微信群裏展示一番,必定會收穫若干兄弟姐妹們艷羨的表情。

其實食品,各有特色,不能説哪的正宗、哪的地道。可是説到面皮,我還是覺得陜西的獨具特色。我給它的評價是“韌而不拗,硬中帶潤”,就是説它既不像涼粉那麼細膩,也不像河粉那麼平軟,形似涼皮,又沒涼皮那麼透亮,有點堅硬,給人一股韌勁兒。南方的面皮就太柔軟了一些,晶瑩剔透,像是江南的淑女,秀外慧中;陜西面皮更像是米脂的婆姨,精嫩中帶著一股蒼茫,質樸而單純。就是拌料,也大相徑庭。陜西面皮幾乎沒什麼佐拌,無外乎辣子油間或一點黃豆芽或黃瓜絲,除此無他。而我吃過的合肥的面皮或者見過的蕭縣面皮,湯料十足,麻醬、海帶絲甚至還有火腿腸、滷雞蛋等,食材雖然富足,但也似乎沖淡了本味。

記得有一次在九華山路一個面皮店吃麵皮,老闆居然也是楊陵人。我對他面皮的地道提出了質疑,他在驚訝的同時也表示認同,但是一直不明就理。他説他的做法一直遵循陜西面皮的本法,用料、制法、調配均無任何變化,但就是有種説不出來的彆扭勁兒。後來我給他分析,水應該是主要原因:北方水硬,有股生澀的味道,還容易得結石,但是在製作面皮,還必須是它才更能體現正宗。老闆恍然大悟,進而就非常沮喪,畢竟別的原因還可想辦法,水這個問題就不好解決了。

所以説,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面皮也是一樣。面皮我就認陜西的,陜西的面皮我就認老孟的。當然,既然在安徽,如果能吃上正宗的蕭縣面皮,也應欣然接受、無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