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韻徽裏話金融
提起徽州,首先想到的便是湯顯祖那句 “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的感嘆。在遊人的眼中,徽州是一幅白墻青瓦作水墨,一蓑煙雨入夢來的美麗畫卷;是一席盤餐養氣舒心體,最喜香風泛酒卮的美味佳肴。但最讓人魂牽夢縈的,還是那風韻千年凝雅頌,鴻文萬卷化春秋的徽州文化。
徽文化,是與敦煌文化、藏文化比肩而立的三大地方顯學之一,全面崛起于北宋後期,明清時期達到鼎盛。經過800多年的發展,在哲學、文學、醫學、建築、飲食、工藝和美術等多個領域都形成了獨特的流派和風格,很多具體的項目都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名錄當中。
安徽省黃山市現存的非遺名錄涉及民間文學、民間美術、民間舞蹈、戲曲、民間手工技藝等14大類,共1325個項目,擁有各級非遺傳承人近3000人。黃山市不斷加大資源投入,通過制度建設、品牌打造和活動推廣,逐步擴大徽文化的影響力。
但在徽文化的保護、傳承和發展過程中,資金短缺往往成為制約具有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性傳承人或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的小微企業發展的主要因素。黃山分行自2019年始,在安徽省分行普惠金融事業部的指導下,通過充分的市場調研,于2020年4月創新推出“徽藝貸”大數據信貸産品。該産品突破傳統貸款模式“禁區”,以《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産法》《安徽省非物質文化遺産條例》《黃山市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辦法》等法律規章作為“人才價值”的客觀評價依據,推動信貸從以“物”為本轉向以“人”為本。在此基礎上,輔以對經營狀況、現金流、個人徵信和家庭凈資産的審慎查驗,同時,按照收益覆蓋風險和成本的原則,對貸款利率實行差別化管理,從而滿足了與非遺相關小微企業的資金需求。
非遺源自生活,最終要回歸生活、惠及民眾,“徽藝貸”産品推出一年多來,黃山分行已向百餘戶小微企業投放信貸資金5000余萬元,為徽文化的傳承發展和非物質文化遺産的保護貢獻了金融力量。
■ 本版圖文/黃宣
開欄語:
瞰,著眼全局,俯瞰全景;建,立足建設銀行全鏈條産品、服務,以各分支機構的業務落地為眼,洞悉建行智慧。風雨同舟,始終相伴,建設銀行以豐富的産品品類“想客戶之所想、急客戶之所急、幫客戶之所需”,用實際行動履踐社會責任,彰顯國有大行擔當,讓溫度和情懷無處不在。
從今日起,本報將在每週三的二版不定期推出“瞰建”專版,跟隨各部門、各分支機構的腳步,透過各式各樣産品在多領域、多場景的應用,觸達城市與金融、産業與金融、客群與金融的緊密交融,全景展示建行“産品庫”,體味建設銀行“貼近社會、源於生活、聚焦問題”的金融本真。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闡述 “文化自信”的實質和內核,體現了對傳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視和期盼。首期,讓我們跟隨安徽省黃山分行走進黃山——一個徽文化的發祥地、非物質文化遺産大市;一座代代傳承、生生不息的文化之地,以分行普惠金融産品“徽藝貸”為眼,觸嗅非遺文化底蘊中的金融氣息。
守古韻溢墨香
黃山歙縣城東路是一條長度不足3公里的小道,寬度僅容兩車並列同行,但在當地人的心中,這條路承載了太多有關徽文化的歷史與記憶。道路的一旁是始建於南宋淳祐六年(1246年)的紫陽書院,曾是朱熹的講學場所,現已是省級示範高中歙縣中學的校址。而與之隔街相望的,便是始創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的老胡開文墨廠。
對出生於1957年的周美洪來説,墨廠裏有他這輩子都無法與之割捨的情愫。父親是墨廠的工人,周美洪就在廠區裏各個車間裏轉來轉去,也許是天生,也許是受父親熏陶,周美洪很快就能從墨香的細微差別中判斷出徽墨的品種。1979年,周美洪順理成章接替父親成為墨廠的一名工人,憑著吃苦耐勞的精神和對徽墨技藝的執著追求,他很快從員工中脫穎而出,成為廠長。2007年,他獲評“徽墨製作技藝”國家級非遺傳承人。
“徽墨製作有十一道工序,取煙、和膠再到挫邊、填彩,雖然不複雜,但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耐心與細緻,再加上當時盛行外出打工,匠人地位和工資都不高,年輕人不願意學,廠子裏一下空了大半,差點就倒了。”談及過往,周美洪眼裏透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遺憾,“後來習近平總書記講文化自信,當地政府加大了保護和宣傳力度,徽墨也開始被更多的人關注。”
周美洪清楚地記得,近幾年來,原本門可羅雀的廠區內,大巴車的數量開始增多,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和文化愛好者,帶著對徽文化的滿心嚮往,走進古老的墨廠,了解徽墨。
周美洪欣喜之餘又帶著一絲煩惱,墨廠從成立至今兩百多年來,雖然經過多次翻新改造,但都是從方便生産的角度出發,沒有考慮過研學和旅遊的需要,一些遊客常在墨胚車間裏不小心將衣服蹭黑,嚴重影響了參觀的心情。
“看來建造一個專門的研習所已迫在眉睫了。”周美洪心裏暗暗籌劃。廠區裏還有不少空地,場地容易解決,但建造的資金從哪兒來呢?現在墨廠一年也就兩千多萬元的收入,除去成本,所剩不多,周美洪想去找銀行貸款,可是由於墨廠不在工業園區,而且廠房老舊,評估價格不高,銀行提供的額度實在無法滿足需求。
歙縣支行從當地文旅局聽説了周美洪的需求,主動將“徽藝貸”送了到府。
“啥?憑我國家級非遺傳承人這塊招牌就能貸款?”周美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您的這塊招牌最高能獲批300萬元貸款呢。”支行客戶經理説道。
“太多了,太多了。”周美洪興奮地搓著手,“咱徽州人講究實事求是,我只要100萬元就夠了。”
一個星期後,100萬元貸款如約發放。很快,一座古色古香、乾淨整潔的研習所在百年墨廠裏拔地而起,前來參觀學習的遊客和年輕匠人也越來越多。
“能讓更多的人熟知徽墨,能影響更多的年輕人願意從事徽墨製作,是我最高興的事情。”看著研習所裏絡繹不絕的遊客和認真學藝的年輕人,周美洪感慨萬分。“感謝建行,我終於能守住這一片文化家園了。”
助良人興旺業
作為徽州綠茶的鼻祖,雖説松蘿茶的名氣遠不如黃山毛峰與太平猴魁,但在明清時期,松蘿茶是出口歐洲的主力品種。因其具有“色若綠筠、蕙似蘭芳”的觀感和除腥消膩的藥用價值,受到歐洲上層人士的追捧,被譽為“東方仙草”。
余承澤祖祖輩輩都在黃山休寧縣新塘村種茶,直到今天,他還沿用著家族先輩的制茶手藝。由於他製作的松蘿茶條索勻壯、色澤綠潤、香氣高爽,成為高端茶葉市場的搶手貨,使得他不僅成為村裏的致富能手,更贏得省級非遺傳承人的稱號。手捧紅彤彤的非遺傳人證書時,余承澤心裏美滋滋的,每每收到別人的祝賀,他總是謙虛:一張紙而已,又換不來錢。
新塘村是産茶大村,但一直以來在種植環節上缺乏科學管理,採摘環節上缺乏統一標準,茶葉的價格總是上不去,村民的收入也一直在低位徘徊。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在村黨委和村民的殷切期盼下,余承澤成立了茶業公司,一方面,指導村民科學種茶採茶;另一方面,以保護價收購茶葉,確保村民增收。
眼見著村民的腰包漸漸鼓了起來,可天有不測風雲,去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打破了余承澤和村民們對美好未來的憧憬,為確保村民的利益不受損,余承澤拿出全部積蓄用來收購茶葉。疫情有所緩解後,他又四處聯繫買家,通過賒銷等方式把茶葉賣了出去,雖然貨款結算速度大大遲緩,但余承澤心裏的一塊石頭還是落了地。
信心重燃,但命運似乎總是不願輕易成全,今年茶季到來之前,余承澤在查看茶園時發現,由於氣溫較往年偏高,茶葉成長較快,採摘季可能會提前一週時間。
剛落地的石頭又重新壓在心頭。別小看這一週時間,如果不按時採摘,嫩芽長成了老葉,就沒有任何經濟價值,可要是採摘下來卻沒錢收購,就會被外地茶商趁機壓價,村民今年的收入就要大打折扣。
余承澤趕緊拉開抽屜拿出存摺,但存摺上的數字並沒有出現奇跡。正當茫然無措的時候,縣農業局打來了電話:“老余,茶季要提前了,你的資金都準備好了嗎?”
“去年的貨款還沒完全回籠,我還有幾十萬元的資金缺口呢。” 余承澤一臉愁容。
“別急別急,我馬上和建行的客戶經理上你家來,他們有一款貸款産品是專門服務你們這些非遺傳承人的。”
在隨後與休寧支行客戶經理的交談中,余承澤終於明白自己那本非遺傳人證書的價值了。交談結束時,支行客戶經理站起身來:“余總您放心,50萬元貸款我們一定會在近日發放到位。能為松蘿茶的推廣出一份力,也是我們創新‘徽藝貸’産品的初衷。”
來人走後,余承澤又拿出那本證書輕輕摩挲:“嘿,沒想到這紅本本兒還真是一個金疙瘩哩。”
牽妙手綻繁花
走進蔣勁華的家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懸挂在客廳裏的一副《桃花源記》的撕紙作品。遠望,字如行雲流水,與手寫的書法作品並無差異,近觀,方現端倪,每個 “筆畫”邊緣都有一些絨毛狀的纖維存在,這也正是撕紙區別於傳統書法和剪紙最顯著的特徵。
撕紙,是一種民間的藝術;書法,是一種文字美的體現。當撕紙與書法相結合,需要的便是超群的記憶力和空間立體感。蔣勁華憑藉一張紙、一雙手,以撕代寫、以手當剪,把傳統書法與撕紙藝術完美結合,四十年如一日,演繹出了中國漢字的生動魅力。而蔣勁華本人,也多次榮獲包括中國民間文藝最高獎“山花獎”在內的多項大獎,應邀參加了國內外系列重大活動,多次為黨和國家領導人現場表演。
“今天,我現場教大家一些簡單的撕紙技巧,請各位拿起桌上的紙,先對半折整齊,然後撕半個圓,再對折……看,一個黃山的‘山’字就撕出來了。”在黃山高新區徽藝小鎮的勁華藝術館裏,蔣勁華一邊徒手撕紙,一邊仔細地向遊客傳授撕紙的技巧,遊客們認真聆聽、親手實踐,試圖探尋撕紙書法其中的奧秘。
看著藝術館裏人頭攢動的興旺場景,蔣勁華心中十分欣慰,思緒不由得飄向去年。
為進一步加強對傳統文化産業的保護和傳承,黃山市政府在高新區打造徽藝小鎮,邀請一批在徽文化各個領域有所建樹的非遺傳承人入駐,形成産業效應和集聚效應。作為省級非遺傳承人,蔣勁華也在受邀之列。
“自己的積蓄加上政府的補貼,建造一個藝術館應該夠了。”蔣勁華默默盤算著,但隨著藝術館的動工建設,他的想法也發生著變化,一會兒要增加新的體驗區,一會兒又要擴大展廳面積,導致預算不斷增加,工程接近尾聲時,蔣勁華發現資金不夠了。
“這可怎麼辦,藝術館沒完工,後續裝修和開業的資金眼看沒了著落。”蔣勁華一邊在紙上畫著數字計算,一邊喃喃自語,“還要差不多200萬元,上哪兒去弄這麼多錢?”
“你趕緊再撕些紙,拿去換錢啊。”一陣戲謔聲傳來,原來是磚雕非遺傳承人吳仕傑登門了。
“那哪兒來得及。對了,你前陣子不也説缺錢嗎,解決了嗎?”蔣勁華疑惑道。
“早解決了,是從建行貸的款。”説到這兒,吳仕傑立刻興奮起來,“你不知道吧,建行創新出一個産品叫‘徽藝貸’,不要抵押,咱們作為非遺傳承人可以很快申請到貸款……哎哎哎,你要拉我去哪兒?”
“當然是去建行,我這兒的工期可不能耽誤。”
一週後,200萬元貸款到賬,蔣勁華的藝術館終於順利建成。“我的手能撕出藝術作品,但建行伸出的援手卻能滋潤藝術,文化傳承這條路我定能走得更有底氣!”
送東風起福祉
在黃山休寧縣萬安鎮,有一條沿河而建的古老商業街道,長度不過千余米,卻已有1700餘年的歷史。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萬安老街曾經是人煙密集、商賈往來的集市,其繁華程度遠勝休寧縣城,鼎盛時期,共有400余戶商家在此經營,故有“小小休寧城,大大萬安街”的美譽。
要問這老街上哪家店舖最負盛名,所有居民都會指向一個地方——吳魯衡羅經老店。這個創建於清朝雍正元年(1723年)的羅盤老字號,歷經三百年而不衰,傳到吳兆光手裏,已經是第八代了。
徽州人極重風水,無論是婚喪嫁娶,還是建房搭橋,都要請風水先生現場堪輿一番,以圖趨吉避兇,因此,徽州的羅盤産業較為發達,而行業翹楚非吳魯衡羅經老店莫屬。“我家的羅盤選材十分講究。”已是省級非遺傳承人的吳兆光自豪地介紹道。“盤體採用的是虎骨木或銀杏木,傳承數代依舊平整如新,磁鍼則是用祖上傳下來的磁性隕石所制,百年內磁性不會消退,而磁鍼的安裝和調校,不誇張講,我在這行業內是獨一份兒的。”
雖然掌握著核心技術,但對吳兆光來説,傳承羅盤非遺文化的壓力十分巨大。首先,為了確保羅盤的品質,購買來的原木必須陰幹三年以上才能製作成盤體,其次是製作週期長,客戶定制的羅盤需要數月甚至一年才能製成,資金壓力很大,另外由於原材料稀缺,吳兆光計劃種植100畝銀杏林,但因為資金不足,吳兆光拿出了幾乎全部存款,仍然無法買到足夠的樹苗。
正當吳兆光一籌莫展的時候,休寧支行客戶經理主動找到府來。
“吳總,您在我行的存款近期下降得比較厲害,是經營上需要用錢嗎?”
“唉,可不是嗎。”吳兆光嘆了口氣,傾述起自己的煩惱。
“原來是這樣。”客戶經理拍了拍吳兆光的肩,“咱們建行可以給您提供貸款啊。”
一説起貸款,吳兆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貸款我也考慮了,但這老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的住宅也是自建房,不符合抵押的條件啊。”
“咱建行的‘徽藝貸’既不用抵押也不用擔保。”隨著客戶經理的娓娓道來,吳兆光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建行給我送來了東風與活水,有了這200萬元,我的經營一定能風生水起!”
“我所做的就是讓更多的人了解徽州人的智慧和人與自然相處的哲學,這既是文化自信的表現,也是和諧生態觀的一種弘揚。多虧了建行,讓我對自己所做的事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吳兆光備感振奮。